他转过头不再看向战幕,心里却难受至极,他一直以为凭他跟温御战幕的关系,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缘尽,怎么可能缘尽,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温御没有收回视线,他直接站起来坐到一经另一侧,与战幕只隔五个空座。
“战哥,过来!”在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战幕的选择之后,温御仍然锲而不舍,他没压低声音,就那么明目张胆招呼战幕。
原本有些悲情的氛围瞬间变了味道,说实在的,把战幕都给整不会的。
战幕在背转的那一刻,心里何尝好过!
曾经睡觉都恨不得挤在一个床上的三个人,如今却连坐在一起都不可以,他纵有如海深沉的城府,也挡不住那一刻心酸。
这会儿被温御点名指姓,战幕端直身形,纹丝不动。
“战哥你倒是过来啊!”温御心里也难过,也悲伤,可他不能叫这种悲伤往下延续,“战哥你要不过来……”
形同威胁的口吻引起了战幕的兴趣,在其身侧,顾寒亦探头过去,神情充满玩味跟隐隐的挑衅,他倒要看看温御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战幕也很想知道,这时的一经亦摒弃掉刚刚颓败的心情,他真希望温御能把战幕叫过来。
然而并没有。
战幕只是看过来,身形丝毫未动。
动的是温御。
温御毫不犹豫站起身,想都没想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战幕另一侧的空位上。
身后一众武将皆愣,形同木雕。
几乎同时,一经也跟着站起来,但他没走,依旧飘。
他飘到顾寒面前,居高临下凝视,那双充满佛光的眼睛看的顾寒极不自在。
顾寒好歹也是大将军,面对如此重压,他硬逼着自己坐稳。
一经见状双足落地,挪一步坐到顾寒另一侧。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一经侧身,双目如同长在顾寒身上一般,双手下意识捻动佛珠,薄唇轻动,“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疾病,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
得说顾寒不是没听过佛经,佛经的真谛在于什么,在于多数情况下你听不出个数,但一经念的佛经他听清楚了,非常清楚。
“大师念的是什么?”反正顾寒觉得不像是好话。
“佛经咒语,顾将军可理解成诅咒。”
顾寒冷笑,“本将军记得佛经多为唵、阿、哞之类,不似大师说的那么清楚。”
一经十分耐心解释道,“那些将军听不懂,贫僧翻译了一下。”
顾寒,“……”
顾寒百般挣扎之后选择起身让位,不为别的,他还有大事未成,不想一经这会儿就把他送走。
于是一经坐到顾寒的位置,与战幕相靠。
原本还陷入悲怀情绪的战幕心里莫名满足,面上却在强撑,“你们两个有位子,过来作甚。”
温御不说话,双手搬住座椅,屁股黏在上面,整个人朝战幕蹭过去。
“天气这么热,你挤过来干什么!”
“战军师莫怕,贫僧给你念一道清凉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