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盗贼不喜欢。”乞丐轻描淡写,指尖在玉金象鼻子上不停摩挲。
“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李公公着急了。”
乞丐听李世安的名字,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好看的双凤眼专注落在象鼻子上,“那就让他着急。”
“我们来皇城之初,尊老的意思……也是希望我们入皇城后联系李公公……”师媗试探着提醒。
乞丐鲜少会在脸上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此刻,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动作都跟着停下来,看到自家主子这般,师媗知道,主子接下来说的话,一定是走过心的。
“李世安,我不相信他。”
师媗了然,难怪来皇城这么久,自家主子半个字也没提过那个老太监。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师媗愕然。
“尊守义,我也没有绝对相信。”说完这一句,乞丐复又‘擦’象。
师媗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可是我们这些年一直都是尊……尊守义在……”
忽有凉意,击入肺腑。
乞丐指尖再次停下来,难以形容的寒冽气息倏然而起,师媗只觉胆寒,连心脏都似因这寒意几乎停止跳动。
“属下失言。”
乞丐收敛那股煞气,一瞬间,好似有风暴刮过的隔间里忽然变得安静,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碎银。
“袁忠找的如何?”乞丐平静开口,脸上再无表情。
“回主子,传回来的消息称,袁忠曾在北越皇城上京出现,现在应该还在北越。”
乞丐听罢,不由抬头,但没说话。
师媗又道,“如果找到袁忠,我们是否下手?”
“别把手伸那么长。”乞丐沉默数息,说了这么一句。
“可……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万一袁忠被别人捷足先登该如何?”师媗一直以为自家主子是想控制袁忠。
乞丐停下手里动作,这次没有动怒,而是在端详玉金象,“你有没有发现……”
师媗以为自家主子会出说语出惊人之语,令她信服。
结果语出惊人。
“这鼻子是不是,有点快跟尾巴一样粗了?”
师媗,“……有一点。”
乞丐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想想……”
“属下觉得尾巴需要再细一点才是正常比例。”
“我是说袁忠。”乞丐当然知道尾巴需要再细一点,于是转动象尾,“如今站在漩涡前面的人,有萧臣,赫连泽跟狄翼,你之前说郁玺良跟韩统有了联系,那么姑且算韩统一个,这四个人都会去找袁忠,那场面不知道要多乱,亦或者,谁敢保证这不是一个局中局?”
“你记着,当局者迷。”乞丐声音细微,却异常清晰,“无论任何时候,我们尽量不要站在当局者的角度去审时度势,哪怕我们站在局中,也尽量要让自己站的边缘一点。”
“有时候胜负,就只差在这一点上。”
师媗领悟了一些,“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即便查到袁忠,我们也不动声色。”
“点到即止,别查的那么清楚,咱们没那么着急知道内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