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斐一直保持微笑姿态,抬手按住弹扣。
盒盖自行弹起,慢且匀速上翻。
盒里摆着一个腰带扣,极品的羊脂白玉,羊脂白玉本就是宝石中的极品,盒中那块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没有丝毫雾感,可谓极品中的极品。
顾琉璃看似淡然,心却微微颤了一下。
这块羊脂白玉的腰带扣,的确是得萧桓宇授意才出现在这里,但却是她亲自挑选,这份礼,她真是挑的很用心。
“斐公子阅宝无数,想来这种小物件入不了公子法眼。”
“人间无正色,悦目即为姝。”公孙斐看着盒子里的腰带扣,并没有伸手去拿,阅宝无数,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珍品。
只是,他不缺。
对于一个不缺钱的人,这种心意,实在没什么能打动人心的地方。
不过公孙斐还是微笑着接受。
他叩起盒盖,“烦请太子妃替斐某谢过太子。”
“斐公子客气,除了这些,我其实是有件事想与公子商量。”顾琉璃脸上一直保持平静淡然的姿态,可三日没来的原因,她很清楚,不舒服。
因为那只白玉簪,她心里不舒服。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喜欢寒棋。
“太子妃讲。”公孙斐提壶为顾琉璃斟茶,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透着贵气。
那种贵气不同于暴发户的俗气,哪怕真正的富豪也很难有他身上这种气质。
公孙斐,就像一块世间罕见的宝石,光芒无时无刻不在。
所以啊,一个人在不同人眼里,定位真的大相径庭。
至少在寒棋眼里,公孙斐就是一堆行走的骨头渣滓,不拿炼炉炼一下她都意难平,然而在顾琉璃眼中,这个人珍贵无比。
顾琉璃颔首谢过,正要品茶时发现公孙斐的目光似不经意落向对面池塘。
她顺势瞄一眼,知其看的是涂鸦。
猛然一念从她心底划过,那只燕,是寒棋!
“太子妃有何事?”对面,温弦好奇问道。
“太子的意思是,御翡堂活的太久了。”顾琉璃收敛心境,言归正传。
温弦闻声,看向公孙斐。
公孙斐慢慢垂目,品茶。
凉亭一时静谧,轻风拂过,茶杯上方氤氲的雾气悄然飘散。
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就让它死。”公孙斐喝过茶,声音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显露。
得说三人中唯温弦能调动气氛,说话抑扬顿挫,表情丰富至极,“谈何容易!她们这几天都在弄拍卖的戏码,拍东西是的她们,买家也是她们,自卖自买,玩的可够开心的!”
顾琉璃对此也十分头疼,“御翡堂最后那批货,我们很难拿到手。”
“那就偷。”公孙斐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难的事。
顾琉璃与温弦面面相觑,“可是……御翡堂有人守店。”
“斐某会找神偷,定然神不知鬼不觉,且等偷了货,她们无货可卖必然找借口不做生意,届时温姑娘可能要辛苦一些。”
温弦闻声,“我要做什么?”
“传些不利于御翡堂的谣言,自古谣言猛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