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寂静,萧臣朝着宋相言重复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唯一证人,是袁忠。
“袁忠在哪里?”宋相言缓过神,正色问道。
这才是重点。
不管萧臣说的话有多合情合理,审案看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萧臣就算说的是事实也毫无意义,而且诬陷朝中重臣,罪也不轻。
萧彦虽知萧臣跟狄翼早有约定,可他心中不忍。
他有些,舍不得狄翼身败名裂,哪怕他曾无数次这样诅咒过。
但要二选其一,他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选择萧臣。
苏玄璟一直没有表现出他对这件案子的兴趣,无比冷漠坐在那里,至今未吭声。
他在盘算,在静观其变。
“袁忠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需要七天时间才能把他平安带进公堂为我刚刚所说作证,还请大人允我时间。”
宋相言看了眼狄翼,转而询问萧彦,“贤王殿下以为如何?”
萧彦掐了掐指,“时间再长一些也无妨,本王按天算钱。”
宋相言再看苏玄璟,“苏大人以为?”
“宋大人是主审,下官听大人的。”
苏玄璟从来没在宋相言面前这样‘谦虚’过,如此行径在宋相言看来无疑是想与此案撇清关系。
他不挑苏玄璟,换成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只怕明日,那些武将就会有所动作了。
“准。”
惊堂木响,退堂。
狄翼作为嫌犯,当入天牢,宋相言不想在案子未结之前惹太多麻烦,便允许狄翼回狄国公府,但是不可随意外出,大理寺自会派人看守。
萧彦在藤椅上坐了半天,冷不防起来险些掰了老腰。
柏骄扶着他走向萧臣,行至近前,萧彦朝其竖起大拇指,眼中透着几分意味不明,之后擦肩而过。
两侧侍卫退下去,公堂上就只剩下萧臣跟宋相言,还有一直没有起身的苏玄璟。
后堂,沈宁跟温宛一起走出来。
“宛宛,我在等你。”萧臣看向温宛,脸上露出浅淡笑意。
几日不见,入公堂前他得到消息御翡堂被公孙斐找了麻烦,只是他分身乏术,此刻他想与温宛同路。
只是在温宛自然而然走过去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苏玄璟缓慢起身,“苏某以为,魏王殿下在这个节骨眼儿,最好还是离温县主远一些。”
一语闭,宋相言眼睛瞥过去,“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你在那里大嘴巴!”
“小王爷不觉得下官的提议,是对的吗?”苏玄璟转而把这个问题抛给宋相言。
侧门处,沈宁不由看向宋相言。
宋相言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咳——
“魏王这几日早点回王府,晚上尽量别出来。”宋相言绕过公案走向温宛,“我刚好有事想找温宛谈一下,要么,魏王先走?”
果然呵!
沈宁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收紧。
有些话宋相言虽然没有直说,可在场的人却都明白。
如今萧臣公然与狄翼为敌,麻烦很快就会接踵而来,温宛与他走的近难免受到牵连,不管苏玄璟还是宋相言的提议,都是为温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