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萧臣亦想跑过来,却在看到宋相言把自己衣袍扯下来替温宛包扎时忍住了。
他知温宛用意,他知……
他与赫连泽所站距离相当,为防赫连泽出暗手,他不能妄动。
沈宁站在原地,视线里,宋相言正替温宛包扎,脸上紧张的神情外溢,着急的手忙脚乱,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忽然想到温弦与她说的话,字字扎心。
过往场景浮现,的确。
的确他们相处的时候看起来那样融洽,而宋相言在她面前却从不曾这样亲昵过,她以为他们是守着男女大防,心是在一起的。
原来她想太多了!
可为什么……
会是温宛?
沈宁缓慢移开视线,回落到赫连泽身上,声音清冷如冰,“三皇子最好给本官一个解释。”
赫连泽颇为无奈,“沈大人难道没看见是那位温县主自己找死么?”
“本官,及在场所有人都看到是三皇子的人伤了我朝温县主,此事我朝绝不善罢甘休!”沈宁摒弃心底盈溢出来的悲伤,冷声开口。
大局之下,保戚沫曦才是最重要的事。
“呵!”赫连泽真不是很懂。
他侧身,指向那些被温宛短弩射中的侍卫,“那我朝将士的公道,本皇子是不是也该向沈大人讨回来?”
不远处,宋相言听到赫连泽说话,当即将温宛袖内短弩拽出来搁到自己身上。
明目张胆的操作,九禅,“……”
“沈大人!”宋相言扶起温宛,“是他们先动的手!戚帅正在为本小王讨公道!”
三人成虎啊!
沈宁跟温宛还有宋相言一番操作下来,戚沫曦想要劫下卓幽的事就没有那么黑白分明了。
赫连泽把视线投到萧臣身上,眉峰微挑,“魏王怎么说?”
“若非本王来的及时,戚帅必会死在三皇子手里。”萧臣冷厉开口。
就在这时,宰相鹤柄轩的马车姗姗来迟。
沈宁心知就眼下情状颠倒黑白也是到了尽头,当即走向囚车。
温宛跟宋相言也都围过去。
萧臣这才放松警惕,走向温宛。
九禅跟媚舞看向赫连泽,赫连泽摇了摇头。
马车停在对面,车帘掀起,鹤柄轩从里面走出来,他早知城门大乱,故意来迟一些是因为上面有旨,此案重点不在破案,在于破在谁的身上。
他既知萧臣已来,便由着他们闹,看看到底能闹到什么程度。
鹤柄轩踏步向前,赫连泽迎过去。
“北越三皇子赫连泽,拜见鹤相。”赫连泽拱手,恭敬道。
鹤柄轩还礼,“三皇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
“辛苦自然是辛苦,只是才入大周皇城便出了这样的事,本皇子实在有些无力。”
赫连泽侧身,将整个囚车暴露在鹤柄轩面前。
此刻囚车旁边,沈宁想把戚沫曦拉下来,之前所有事都能解释,唯独戚沫曦到现在还在斩锁链的事很难圆的明白。
囚车里,卓幽没办法说话,纵然肩胛骨锁着锁链,他还是拼命摇晃着手希望戚沫曦停下来!
“沫曦,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沈宁扯她衣袍,却怎么都拉不下她。
温宛亦走过去,“我们都想救卓幽,也一定能把他救出来,但不是现在,沫曦你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