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泽无声注视,丝毫没有要回答媚舞的意思。
媚舞讨个无趣,扭着身子回到囚车旁边,如丝媚眼瞄了下囚车里早就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卓幽,来到九禅身边,“你说,三皇子在等什么?”
九禅身着雪色僧袍,颈间佛珠拳头大小,得说这次来大周,媚舞装衣服的箱子只有一个,九禅则有整整三大箱,全都是白色僧袍。
“三皇子说了,午时三刻入大周皇城,时辰还早,等着罢!”
“午时三刻?”
媚舞侧身看了眼依旧站在那里的赫连泽,多有力量的男人,还真是叫人眼谗,“三皇子想给大周那些官员一个下马威不成?”
“总归不能叫他们好过。”九禅拿鼻孔出气,“都是一帮杂碎!”
媚舞挑动眉梢,“你可别小瞧大周的高手,凭你一把杀刀,未必横扫。”
“贫僧此来大周皇城,只想会会一个人。”九禅坐在囚车后面,单脚踩着锁住卓幽琵琶骨的锁链,声音粗犷,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十分像鬼。
媚舞与九禅在赫连昭手下共事多年,彼此还算了解,“大周国师,一经?”
“都说他是天下第一僧,贫僧不服!”九禅抖了抖身上白色僧袍,嗤之以鼻。
媚舞掩唇笑了,“大师有何不服?相传一经大师风流倜傥,绝艳倾城,大周先帝一直未立后位,便是将这后位允了一经大师,那可是大周真正的国母呢。”
“切——”
九禅嗤之以鼻,“妖僧误国!”
就在这时,有侍卫过来禀报,“三皇子有令,出发。”
这一路走来,媚舞也有一个人要见。
这个人,也在大周皇城。
此刻真要入城,媚舞心底有了期待,于是扯了扯肩头衣裳,理了理过腰的长发。
她看向不远处巍峨耸立的皇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
那个,很美很美的人……
将近午时三刻,自神策营通往正东门的路上,骏马疾驰。
戚沫曦单手握住马缰,另一只手里的鞭子不时扬起,萧臣说过,今日卓幽必回。
若不是神策营里有正经军务必须要处理,她昨晚都能住在魏王府,她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想好看到卓幽后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该死的卓幽,答应我三个月一定回,这都几个月了!”戚沫曦越想越气,可心里那份着急比怒火更让她难熬。
正东门,媚舞将通关文牒交到侍卫手里,侍卫转身请示城官。
城官得礼部支会,早知赫连泽今日会到,于是放行。
以赫连泽为首,数十侍卫护送的囚车缓缓驶入皇城。
看着囚车里一身血衣,肩胛骨被铁链锁住,几乎奄奄一息的卓幽,周围人或指指点点,或窃窃私语,倒无一人上前细看,毕竟囚车后面坐着一个煞神,单看长相就足够骇人。
反倒有更多的人把目光投在媚舞身上,那般穿着,那般长相,那般柔软无骨的身子,实在叫人移不开视线。
赫连泽的马车刚入皇城,戚沫曦纵马而至。
城门处,戚沫曦照例亮出令牌,城门官见令牌放人。
“驾——”
“让开!”
戚沫曦见卓幽心切,纵马驰骋时没有刻意躲闪走在前面的媚舞,她知道撞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