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枝没回答温宛的问题,抬头瞅了眼跟在温宛后面的宋相言,似是无意说了句话。
“小王爷这两天来的勤啊!”
温宛绕到柜台后面,颇为紧张,“谁陪戚沫曦喝呢?”
“没人,她被我喝倒了,我还以为她多大酒量。”万春枝咂咂嘴,“才十坛竹叶青,我还没喝饱。”
温宛,“……”
宋相言,“……”
“多少年的?”温宛噎了噎喉咙。
万春枝当即伸出五根手指,每根手指都套上一个翡翠玉扳指儿,“五十年。”
温宛跟戚沫曦喝过酒啊!
那家伙啥酒量她知道啊!
眼见温宛火急火燎绕过柜台跑出去,万春枝呶呶嘴,“就那酒量还敢吆喝人喝酒,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被她叫住号的?”
宋相言也跟着咽了咽唾沫,他很好奇,“万当家跟戚沫曦是一人十坛还是……”
“一共上了二十坛,她喝六坛就钻到桌子底下胡言乱语去了,什么守信不守信的我也没听懂,我喝了我那十坛,剩下四坛摆在那儿,我多喝怕她叫我结账。”
宋相言与万春枝交集不多,但此刻,他拜服。
眼见宋相言要走,万春枝把他叫回来,“温县主卖了大半天没开张,心情应该很糟糕。”
宋相言回过头,便见万春枝把脖子上那串珠链摘下来,极富深意,“女人都喜欢珠宝,珠宝能让女人快乐。”
“包起来。”宋相言转身回到柜台前,没有迟疑。
万春枝开开心心把那串珠链包好之后,宋相言眼睛直直盯着她,半晌开口,“全都包起来。”
当局者迷,旁边者清。
万春枝听到宋相言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抬头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又低下了头……
离开朱雀大街,载着顾琉璃一行人的马车停靠在深巷。
“方神捕,刚刚委屈你了。”顾琉璃看向坐在她左侧的女人,略有歉疚道。
幂篱下,方云浠声音冷寒,似冰锥字字入心,“宋相言那痞儿的伎俩本神捕早就领教过,仗着他母亲是端荣公主在大理寺胡作非为!”
“还有温宛!以为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是个靠娘的玩意!”温弦也在宋相言手底下吃过亏,骂他自然不遗余力。
顾琉璃显然与她二人不在一个位阶,神色自入车厢便是平静,现在亦是。
“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方神捕坠崖而生的确是幸事,只是谈合作……”
见顾琉璃欲言又止,方云浠明白她的意思,“我虽是个死人,可太子妃不觉得有些事由一个死人来做,才更安全么。”
顾琉璃没有说话,这个条件显然没有打动她。
方云浠又道,“我乃大周三大名捕之一,别人不敢说,我对郁玺良跟花拂柳的了解绝对比你们任何人都深刻,郁玺良是萧臣的师傅,花拂柳就在皇城,是太子府隐藏的对手跟敌人,他朝太子妃自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温弦觉得十分有理,“太子妃,我觉得方神捕说的很对,多条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我们需要像方神捕这样的人加入我们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