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不知道那日她与乞丐说的话他是不是听懂了,于是走过去,又塞给他一些碎银。
没有特别的目的,一时善念。
花间楼外围了不少人,温宛没多想,直接绕到金禧楼入三层金屋,居高临下,看热闹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
视线内,苏玄璟被晏文滨拦在大街上,鹤玉婉也在。
“苏玄璟!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晏文滨指着背后的花间楼,含怒低吼。
面对晏文滨质疑,苏玄璟没有说话,他故意把说话的机会让给鹤玉婉。
鹤玉婉果然不想苏玄璟难堪,于是上前挡在他面前,“这里是花间楼,怎么?”
“玉婉!”晏文滨心疼看向眼前少女,“他若有半分怜惜你,就不会把你带到这种地方,跟我走!”
眼见晏文滨伸手过来,鹤玉婉朝后退一步,“晏公子自重!”
晏文滨手掌停滞在半空,不可置信,“你要与他进去?这种腌臜污秽之地你若进去,岂不是自毁清誉!”
苏玄璟冷眸扫过晏文滨,“花间楼如何腌臜?”
“苏玄璟你不自重也就罢了,如何能将玉婉带到这种地方?!前车之鉴,因你之故,皇城对御南侯府温县主是何风评你且问问这大街上的人哪个不知!你毁了一个温宛,如今还要来祸害玉婉?”
温宛站在三楼金屋,没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无奈苦笑。
听到‘温宛’二字,苏玄璟眸底骤然生寒,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鹤玉婉,来到晏文滨面前,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你这样大张旗鼓把本官跟鹤姑娘堵在花间楼外,意欲何为?”
“我不想让……”
“你不想让什么?不想让鹤姑娘入花间楼,你凭什么?”苏玄璟本不愿与晏文滨计较,但他踩到自己底线了,“你把我与鹤姑娘挡在外面,惹过往行人围观,你用舆论压制跟强迫鹤姑娘与你离开,倘若不与你走便是自甘堕落,你这样做可不如苏某坦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
“你所想,未必是鹤姑娘所想,未必是宰相大人所想,花间楼是什么地方?在你眼里是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的地方,那是因为你自己心里腌臜看的东西也腌臜,在苏某眼里,这里固然是风月之地,可我与鹤姑娘谈风月有何不可?”
“苏玄璟,你强词夺理!”晏文滨如何能说得过苏玄璟。
“温县主与苏某交,便是没有你这份腌臜芥蒂,且在离开花间楼后与葛九幽开了幽南苑,市井百姓风评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断。”苏玄璟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如冰。
忽的,晏文滨所站方向正对金禧楼,他不由抬起头。
苏玄璟见状,心下陡沉。
他暗咬皓齿,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鹤玉婉注意到晏文滨的时间,她看过去,却只看到一抹将将离开的背影。
她知道,是温宛。
“鹤姑娘。”苏玄璟转身走到鹤玉婉面前,垂眸看着她,目色如水,敛尽风华无双。
“苏公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