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以狄国公秉性,他若收到遗诏必八百里加急回皇城晋见,顶住皇祖父病中垂死惊坐起,也得当面把遗诏销毁,那遗诏……”萧臣看了眼温宛。
温宛了然,那遗诏的确没有半点让人觉得‘可靠’的地方,甚至有些飘忽。
“再者狄国公是封疆大吏又是武将出身,拥兵七十万,独占陇西,他若是密令背叛者结果有二,或母妃无子,或挟我以令诸侯,第二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狄公卫我大周之心天地可鉴,皇祖父将陇西交于狄国公,并非如外界所说眼不见心烦,实乃陇西为三国交界,是大周东南屏障,有狄公在,皇祖父才会放心。”
“依你之意,狄国公若知密令必定不从?”温宛狐疑看萧臣。
萧臣点头,“狄国公必定拥护太子,这是国之稳定的根本。”
“萧臣……”
“我知道。”
萧臣双手握膝,视线望向远处一片白茫,“真相藏在遗诏之后,皇祖父做这样的决定自当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且以我对皇祖父的了解,那隐情当不仅仅存于父皇与蛊患案之间的关联,或者母妃身世,我只怕遗诏背后还有更大阴谋,只是皇祖父来不及亲自动手。”
温宛诧异,“还有比蛊患更大的阴谋?”
“或许。”萧臣只是有这样的感觉,但没有确凿证据,那些落在他手里的蛛丝马迹一时很难联系起来,他已派卓幽去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时候差不多,温宛忽然想起一件事,“快!”
“什么事?”
“今天是郁教习大日子,我们得去观礼!”昨日温宛得到郁玺良要认小铃铛做干女儿的消息后特别兴奋。
幼有所育,她替小铃铛高兴,老有所养,她替郁教习高兴。
郁玺良是萧臣师傅,这种场合自该到场。
两人起身,萧臣扶住温宛缓缓走下石阶,雪粒子铺满偌大校场,踩上去不时发出咯咯声响。
忽有风起,卷起一地白茫。
萧臣把自己大氅披在温宛身上,双手环绕替她压住披风,视若珍宝……
皇城,西市靖坊客栈。
一个乞丐坐在铜镜前,慢慢撩起额前细碎的,沾满尘土甚至有些擀毡的头发。
有人恭敬递过温湿拭巾,乞丐接过试巾,慢慢抹净额间黄泥,“多年不回皇城,竟不知皇城乞丐这样好生活。”
“主子,早膳备好了。”说话的人是位少女,少女名师媗。
暗卫排行榜第二名,也是前十唯一一位女子。
乞丐把脸擦净,露出一张清丽绝尘的俊美容颜,柳叶眉,一双眼清澈如泉水,唇如樱瓣,面相看起来温婉可人又透着十万大山的灵气,美的犹如画中仙。
乞丐起身走到桌边,燕窝银耳,鲍参翅肚,简简单单两道蒸盅菜品,皆是极细腻的吃食。
蒸盅旁边搁着一张银票,乞丐瞄一眼,“温宛跟苏玄璟的关系,很微妙。”
过年忙忙碌碌,等忙过这一段一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