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贫僧快来了……
同在密室,晏伏自被困一直寻找出口,他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却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发现,他也曾以内力击之,却发现密室墙壁坚硬如石,被内力震到的地方完好如初。
晏伏太累,整个人堆坐在墙壁一角,视线不由看向水晶床榻上依旧躺在那里的周帝。
夜离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完全依照夜离的意思把药喂服给周帝,他喂服给周帝的药,是萧允给的。
萧允找过他,在他去见过白萍跟紫玉之后。
直到现在晏伏还记得萧允的一句话,‘我帮你完成与古国最后契约,你帮我让父皇知道真相,事后你依旧是清清白白的睿亲王,不负古国,不负大周。’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
‘不到最后一刻夜离不会说真话。’
晏伏看着水晶床上的周帝,心中难免哀叹,如果之前他给周帝喂服夜离的药,那么周帝就会彻底失去知觉跟意识,而不是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人却无比清醒。
如此周帝就不会听到夜离的话,就不会知道萧允不是皇子!
“皇上……”晏伏轻唤一声。
药效早就过了,可周帝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晏伏知道周帝一时难以接受真相,谁又能接受!
九个皇子,周帝千挑万选到最后,选中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二皇子,为其筹谋算计整整二十年。
这二十年岂非一个笑话?
晏伏缓慢站起身,继续寻找出口。
在他转身一刻,水晶床上的周帝猛然睁开双眼。
曾几何时,那双在金銮殿上幽远而冷酷的双眼变得赤红如荼,迸发出来的寒光吞噬天地!
晏伏下意识回头,却见周帝依旧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第七日,卯时。
距离周帝失踪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
太子府里,战幕稳坐主位,正与司南卿品茶。
“天牢那边有什么消息?”战幕吹动茶水浮面上的嫩叶,神色淡然。
司南卿将刚端在手里的茶杯搁下来,起身拱手,“回军师,因为宋相言的关系,鹤相跟刑部尚书关裕没能对魏王殿下用刑,白萍跟紫玉也没伤着半分。”
战幕微蹙眉,“宋相言为的什么?”
“他与温宛交情颇深。”司南卿据实道。
“交情深也要看什么事,这件事他扛不起来,更何况……”战幕握着杯盖的手停了数息,抬手将茶端到嘴边吹了吹,喝一口。
司南卿猜到战幕想说的话,更何况周帝一丢,端荣公主就没那么好使了。
宋相言没了倚仗也嚣张不了几时。
“传话给关裕,皇上失踪这件事关乎大周国运,该用刑用刑。”战幕端着茶杯,“可别因为考虑太多失了救皇上的最佳时机。”
司南卿犹豫一阵,“只怕……关裕不敢。”
“把宋相言支开,留鹤柄轩在。”
战幕难得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司南卿拱手,“我这就去办!”
皇子残废,便无夺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