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线诊脉乃是翁怀松绝学。
“又有什么事?”温御连续两宿没睡觉,两只眼睛乌眼青,脸上却没有丝毫疲态。
得说他挖地道跟挖宝藏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两日他总会从墙壁另一头听到‘嗡嗡’声,虽然不确定但墙壁另一头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他。
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萧允到底是不是皇嗣,今日即见分晓。”翁怀松说明将四人召集过来的意图。
萧彦看到温御这个状态,皱了皱眉,“战幕那老匹夫还没把宸贵妃放出来?”
郁玺良对此默不作声,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御以沉默敷衍。
翁怀松见人到齐松开手里红线,从旁边拿出一个檀香木的方盒,方盒开启,里面露出一颗白森森的头盖骨。
翁怀松看到白骨一瞬,整个人站起身,之后双膝跪地叩首,行的是大礼。
如此动作把余下三人惊的一匹,温御最先想到一种可能,震惊之余猛然起身磕头,郁玺良跟萧彦皆看过去,一脸茫然。
萧彦扭回头看向郁玺良,“他在干什么?”
郁玺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这时翁怀松开口,“霍行,冒犯。”
温御猛一抬头,“这是霍行?”
“正是。”翁怀松带着悲恸的心情,声音无比低沉。
温御也是连续两夜没睡觉,脑子转的慢,他怎么就能想到这个白森森的脑瓜壳是先帝?明显小一圈。
翁怀松二话没说,将自己从萧彦给他的血帕里提炼出来的鲜血拿出来,“这颗头颅我有经过细致处理,至亲之血滴上去颜色为紫则为亲生,颜色为黑则无血缘。”
虽然翁怀松没有接着往下说,可围观三人组知道,见证一段皇家苟且黑历史的时刻到了。
三人屏住呼吸,视线皆落在那颗森白骷髅上。
翁怀松打开拇指长的细瓶,血液顺瓶口滴落。
血滴落在骷髅上,犹如墨点落于宣纸,细小毛茬分散,变成雪花的形状。
石室里,四人视线紧紧盯住那颗森白骷髅,若有人在,只怕看他四人比看骷髅还要瘆的慌。
终于,血滴开始变化颜色。
毫无疑问,紫色。
气氛死寂,萧彦老气横秋叹了一口,“家门不幸。”
温御跟郁玺良看到结果并没有意外,此前温宛在萧允那里找到的信里已经说明一切,一子一女。
女为霍青丝。
子,自然是萧允。
一个与皇室没有血缘关系的伪皇子,竟也敢肖想与当朝太子争锋,这简直就是笑话。
“这事儿咱们得守住秘密。”温御开口,神色冷肃。
萧彦抬头看过去,“守多久?”
“守到太子府败。”郁玺良忽然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可以兵不血刃的好办法,或者说此时此刻,三人想法一致。
有些事哪怕有密令,有遗诏,可真到节骨眼儿上谁能证明密令是真的,谁能证明遗诏是真的?
真真假假全赖人心。
他们的计划是,先由萧允斗败太子,再由萧臣揭穿萧允身世取而代之。
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