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殿下你快起来,外面杀疯了!你快……”
啪嗒-
温宛视线里,宁林搭在胸前的手臂突然下坠,重重落在榻上。
“景王殿下?”温宛噎喉,下意识去探宁林呼吸。
指尖毫无热度!
温宛睁大双眼,惊愕中内心一阵酸楚。
外面打斗仍在继续,温宛来不及悲伤,正待她想离开内室去帮萧臣时背后突然传来‘啪嗒’声响。
她猛然回头,只见原本摆在床头的圣旨竟然掉到地上。
温宛蹙眉之际一只蛊突然从圣旨里飞出来,接下来的一幕让温宛僵成雕像,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住。
圣旨,是空白的!
宁林宣读圣旨的场景仍在眼前,也就一柱香功夫圣旨如何就变成空白的了?!
温宛片刻怔忡,数息冲过去欲将圣旨卷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旨圣旨绝对不能让有心之人看到,否则倒霉的不止宁林,郁
教习怕也会跟着遭殃。
然而在她拿起圣旨时,一个锦嚢从圣旨里掉下来。
温宛迟疑数息拿起锦嚢,她自锦嚢里看到一张折叠平整的宣纸,不由打开,看到两个字。
其中一个她不认识。
没有时间细思,锦嚢之内除了那两个字,还装着另一个锦嚢。
温宛急忙掏出锦嚢,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字。
‘烧’。
温宛一时不能理解宁林用意,外面的打斗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就在温宛一头雾水的时候眼睛瞄到床头两个密封的木桶,她记得这间屋里子之前没有这两个木桶。
时间紧迫,温宛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立时过去用力拧开木桶上面的木塞,一股刺鼻气味瞬间冲涌上来。
石脂油!
看着眼前满满两桶石脂油,又想到锦嚢里的‘烧’字,温宛终于明白宁林用意。
她望着床榻上仿佛睡着一般的宁林,唇角还勾着微笑,心中难掩苦涩,跟一种无法抚平的遗憾悲伤。
有黑衣人撞击门板,但是没能冲进来。
温宛知道她没有时间了。
她咬牙搬起木桶,将里面的石脂油倒在桌上,地上,还有窗户全都被她泼上黑色油脂!
紧接着第二桶!
啪-
温宛将泼尽油脂的木桶扔到地上,抬手拿起火折子。
她看着床榻上一丝不动的宁林,终是下定决心,将燃起的火折子用力扔进内室。
火星溅到黑色石脂油的刹那骤燃,火焰如同毒蛇窜起!
直到大火燃到外厅,温宛方才绝然转身走向厅门。
门被推开,温宛一身凛然迈出脚步。
背后漫天火起,浓烟与灼热瞬间吞噬整个房间。
狂妄火海前,所有人都停下来,有黑衣人不甘心欲冲进去,可火焰远比他们想象中猛烈,那黑衣人未至近前,大火借风势狂涨
火舌吐出丈余高,肆无忌惮卷起狂浪。
“石脂油!”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声。
众人恍然,能让火焰瞬息狂涨的唯有石脂油,以那物引起的大火根本无法扑灭!
萧臣见温宛脸色有异,急忙跑到她身边,“宛宛!”
“景王殿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