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皇叔公从碧水苑回来,难道是因为你想回来才回来的吗?”
“不是。”
“有些事不是你我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皇叔公看我这身子骨,宁王舅选择我不是没有理由。”
“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一死他取而代之?”
萧彦颇为震惊,“没想到宁林有这样的野心,本王一直以为他最大的野心是睡遍天下绝色。”
听到萧彦把宁林剖析的这样表面,萧允笑而不语。
“有句话叫出师未捷身先死,你们还没掀起水花宁林那小子就被送进天牢,你可咋办?”萧彦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能把萧允劝离皇城最好了。
“不是‘你们’,侄孙从来不曾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皇叔公没瞧见书信,若是瞧见了应该会相信侄孙刚刚说的这句话。”萧允真诚道。
萧彦想了想,“那你走?”
“好。”萧允正视萧彦,“只要皇叔公有办法把我送出皇城,我去哪里其实都有一样,风景如不如画,四季如不如春都没关系,终究不过一把尘世灰土”
萧彦愣住。
“算了,皇叔公一把年纪,莫趟水。”萧允重新拿起筷子,吃力夹起盘子里的鱼肉,恭敬搁到萧彦碗里,“活着不易。”
萧彦自认辨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此刻他看着眼前萧允,淡然若水,毫不在意,当真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利欲熏心’四个字。
或许,真如他所说。
只是啊。
有一样他想不明白,不管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宁林都是被陷害的,到底是谁在陷害宁林,暴出二皇子,目的何在?
皇兄,这个问题求托梦……
雪还在下。
温宛穿着厚绒大氅出现在牢房外时宁林依旧坐在墙角,仰视天窗。
天窗没有遮挡,片片雪花打着旋儿的飘进来,经这一夜竟也在天窗下面堆起一小撮积雪。
温宛行到宁林身侧,将怀里裹着的厚垫子铺在地上,之后坐下来。
宁林有些无语,“宋相言好歹还象征性把保暖的被子搁到本王面前,很像是要给本王的样子,温县主直接就自己坐了?”
温宛坐下来时比宁林矮了些,她扭头再抬起来,“会武功的人都会自己发热的吧?”
宁林,“……好像是。”
“我从宋小王爷那里打听到景王不肯说出是谁陷害你的?”温宛也是为这件事来的。
“本王说是你,他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宁林重新靠在墙壁上,望向天窗。
这个指控来的猝不及防,温宛咽了咽唾沫,“宋小王爷不相信是对的。”
“讲了十天的蛊患案,结果拿阿丑设局引我上钩,要不是本王脾气好,温御该过来给你收尸了。”
温宛也没客气,“景王下次找人陷害我御南侯府的时候把眼睛睁大,温弦显然不靠谱。”
宁林未语,低头时分明看到温宛袖内短弩正对着自己。
他抬头,看向温宛毅然决然的脸颊,“报着同归于尽决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