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温宛笔记,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下雪了。
不知不觉中,夜幕苍穹有白雪飘然坠落,漫天一片银白。
打捞河灯的老汉跟老妇人相互搀扶着离开,渐渐消失在簇簇风雪中。
唯有苏玄璟仍不甘心,他一盏一盏河灯的拆,十指冻的通红且麻木他却毫不在意,雪花飞扬像是拉起巨大的白色幔帐,又像是梨花零落。
雪越下越大,身上落满白雪的苏玄璟俨然一个雪人。
终于!
当手里字条展开时,苏玄璟眼窝一热。
‘偷看是狗。’
果然命定的缘分是拆不散的!
他找到了!
看着字条上面的四个字,苏玄璟滚在眼窝的泪悄然滑落。
温宛,我定不放弃……
皇城,天牢
宋相言抱着一床被子走进牢房时宁林正盘膝坐在稻草堆上,身体靠在墙角,抬头望向牢房顶上一个小小天窗发呆。
外面风雪大,不时有雪花被风吹进来,落在地上,瞬息消逝。
“宁王舅还有心情赏雪?”宋相言把一床厚被搁到宁林面前,眼睛搭向宁林手腕处,伤口虽作处理,可还是有血渗出来。
宁林依旧看着窗外风雪,“本想赏月,可惜下雪了。”
宋相言凑到宁林身边坐下来,“说件正经事。”
宁林扭头,神色狐疑。
“宁王舅这是什么眼神?”宋相言挑起左边眉梢。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宁林一本正经质疑。
宋相言一双眼睛斜过去,活像两只大蝌蚪同时游向宁林,之后起身抱起那床被褥,转身就走。
“回来。”宁林开口。
宋相言止步回头时宁林用手指点了点刚刚放被褥的地方,“说正经事。”
某位小王爷很少回头,但这次他选择妥协,重新把被褥放好,“突然下雪,我怕宁王舅冷着。”
“整个皇族的小辈,属你最有孝心。”宁林夸赞道。
宋相言坐到宁林旁边,低声询问,“谁诬陷的宁王舅?”
猝不及防的问题,宁林却似早有准备,“温御呗。”
宋相言再次甩出两个小蝌蚪,“蛊虫跟书信是温侯摆到密室的?”
“你说这件事啊!”宁林恍然道。
“不然呢?”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道遗诏是假的,所以才不问?”
“遗诏当然是假的!”
宁林听罢转眸看向宋相言,薄唇微微勾起,想了想,“当然。”
“那种遗诏,怎么看都是假的,下次宁王舅多费心,编些能让人相信的。”宋相言好心劝道。
宁林煞有介事点点头,但又像没怎么朝心里去,“好。”
“宁王舅现在可以说是谁诬陷的你吧?”
“蛊虫跟书信?”宁林挑眉。
“是谁把这两样东西搁到景王府密室里的,宁王舅只管告诉我,本小王替你洗刷清白!”宋相言信誓旦旦!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人把那两样东西搁到本王府邸,那两样东西本来就在本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