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
萧臣,“……”
单听前一句的时候,温宛跟萧臣脑子里都有一瞬间怀疑温少行也是重生的,但在听完后半句之后他们就放弃这种可能性了。
“你怎么在这里?”温宛敛眸,狐疑问道。
温少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转尔看向萧臣,“你怎么在这里?”
萧臣顿时尴尬,“本王在赏月。”
“是魏王府的月亮不圆吗?”温少行直挺挺站在窗户外面,踮起脚,故意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萧臣。
温宛看出温少行诚心找茬儿,于是十分中肯回答他,“是的。”
温少行扭过头,“阿姐,你还没嫁过去怎么能向着他说话?!真是,女大不中留!”
温宛见温少行学着祖父样子未老先衰叹口气,直接挥着拳头砸过去!
温少行自来没有被动挨打的习惯,直接躲开。
“来呀!打我呀!哎,打不着气你哇哇嚎!”
就在这一刻,萧臣抬手,温少行被隔空点穴。
看着温少行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温宛嘴角扬起肆意张狂的弧度。
其实有个夫君也挺好,至此以后打弟弟都不用再爬房顶了……
秋风瑟瑟,夜色微凉。
宁林在与李公公见过面后没有回景王府,而是来到小铃铛这里。
宅院外面有三个暗卫,三人见是宁林各自隐去。
房间里光线晦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的点点碎银。
宁林浅步行到床榻旁边,视线落向熟睡中的小铃铛,缓缓坐下来。
他没有一直盯着小铃铛看,半晌后转过身形,思绪散乱。
二十年了。
尽管他在世人面前将风流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可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些都是假象,他这二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行尸走肉,麻木不仁。
哪怕在床上与那许许多多的女子行鱼水之欢都须淫蛊助兴,他不喜欢那种感觉,可他一定要做那样的事!
他要让宁则成跟咏阳公主在天之灵看清楚,他们的孽有多重!
一个只生不养,一个只养不育!
说好听点儿他是大周朝唯一拥有免死金牌的王爷,身份尊贵非常,可往难听了说,他不过是个爹不亲娘不疼的孽种。
他找不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然而在这个无限凉薄的世上,他有过一丝温暖,是他的阿丑。
那个曾与他一起唱儿歌,一起躲猫猫,一起躺在院子里数星星的女孩儿,还一起……拥有了彼此的第一次。
坐在这间房里,宁林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低下头,有晶莹的东西直坠下去,落在手背上。
“你哭了?”床榻上突然传来声音。
宁林迅速整理情绪,抬指间桌上烛灯骤燃。
待他转眸,小铃铛已经醒了。
“是我吵醒你了吗?”宁林弯起眼眸,脸上露出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