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堂主审正中间,关裕整个人无精打采,看着听审席上的温宛,他深知自己并未参透那本为官之道。
慎于小人!慎于小人!慎于小人!
重要事情想三遍!
那本为官之道明确写做人不求圆满但求圆滑,他怎么就没想到温宛背后有无比庞大的关系网,得罪她做什么!
现在好了,苏玄璟跟贤王都要给她几分薄面,衬的自己多么出众。
当然,关裕最懊恼的并不是得罪了这个小人,而是刑部午饭多支出的一千多两银子,都么特到他这里蹭饭,害的他只能去要饭!
公堂上静悄悄,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关裕身上,唯关裕在那儿悲春伤秋,直到苏玄璟咳嗽一声,他才想起去敲堂上惊堂木。
惊堂木响,郁玺良被衙役从后堂带出来。
距离第一次开堂审已经过去七日,距离上一次见到郁玺良也只有五日,仅仅是这五日,郁玺良憔悴到走路竟有些弓身。
堂上,比郁玺良早到的方云浠看到眼前场景,难掩心中震颤,“玺良……”
她与宁林不同,作为低级别的棋子,方云浠根本没资格知道郁玺良这几夜都经历了什么。
“师傅!”
听审席位上,宋相言最先站起来,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他的师傅,他自小崇拜的人从未如现在这般身形佝偻,行走踉跄,面色无光,神情呆木。
越是顺滑的衣裳越是衬出那份狼狈,甚至连头发都毛毛躁躁毫无光泽!
任谁都能看出郁玺良这几日必遭变故,宋相言忍无可忍,“关裕!你敢对本小王师傅动用私刑?谁给你的狗胆!”
刑部公堂,骂刑部尚书,也就只宋相言有这样的胆量。
其侧,萧臣在郁玺良出来那一刻猛然攥住衣袖,眼底一阵心疼,他知道这是战幕所为,心中腾起怒意,相比之下,温宛将那份怒意摆在脸上,眼睛里噙满泪水,眼泪盈在眼眶里,她强逼着才没掉下来。
温宛始终记得宋相言说的一句话,不要哭太早,平白叫对手看了笑话!
温宛左手边,温御看到郁玺良那副样子之后,毫无顾忌扭头,“战哥,你都干了什么?”
战幕闻声,幽幽的回望一眼,“御南侯慎言。”
温御收起震惊无比的目光,十分‘乖巧’扭直身,再看郁玺良时替他默了一个哀。
你可够倒霉的!
另一侧,萧允跟宁林心照不宣,他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堂下众人各有思量,堂上萧彦也没闲着。
就郁玺良这个样子怕是受了不少罪,但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战幕还没有问出他想要的,否则知道真相的他只会对温御更狠。
那么问题来了,杀郁玺良,还是杀战幕?
萧彦低头看向指间翁怀松给他的毒丸,抬头又看了看坐在听审席上的战幕。
看看再说罢!
苏玄璟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战幕当真厉害,能将人折磨成这样而不留下任何把柄,他可能做不到。
饶是温宛能听到苏玄璟的话外音,当能夸奖他太谦虚了。
此刻主审位置,关裕对于宋相言的指控十分不满,“宋小王爷,如果本官没记错,你派来的周大夫每日都会替郁玺良检查一次,本官若对郁玺良动用私刑,他会知情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