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密令的事,温御乍听到这句话必定破防,当场哭一哭都有可能,然而当下处境不能不让温御多想,事有异常必为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就像是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来太子府,几十年都没踏进来一步,这会儿知道陪战幕下棋解闷儿?
全都是孽!
他一边吃咸鸭蛋,一边喝酒,一边在想战幕突然对他这般好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会不会是最后的午膳?酒里不会有毒吧?
“本军师连续两夜到刑部的事你可知道?”战幕由着温御在那儿抠咸鸭蛋,淡声问道。
温御抬头作茫然状,“战哥到刑部做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审郁玺良。”战幕大方开口,“我的本事你见识过,不过说起来郁玺良也是硬骨头,万箭穿心他都能忍。”
“咳咳咳-”
温御一口酒呛到气嗓里,差点儿咳去半条命。
战幕嫌弃,“越老越不中用,喝口酒都能把你送上西天。”
温御咳嗽的差不多,抹抹嘴,“万箭穿心是不是……把人上身脱光绑在柱子上,然后用一根又长又细的针从前胸戳进去,后胸戳出来?同一处,反反复复一万次!”
战幕瞧着温御那副没见识的样子,微微一笑,“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当初战哥喝多时与我跟一经说过此事,还问我们有没有可行性。”温御记得的何止这些,还有很多逼人招供的刑罚,听着就十分瘆人。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回答我的?”
“可行性几乎为零,如此细的针孔想要反复穿插在技术上很难实现。”温御莫说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战幕,谁去造那个孽!
“一经又是怎么说的?”
“阿弥陀佛!”
战幕见温御都记得,一时欣慰,“说起来倒是本军师狭隘了。”
温御以为战幕所谓‘万箭穿心’只是说说,将将把心放下来,谁成想某位军师随即补充,“为何要同进同出增加难度?随便进随便出也一样可以达到效果你说是不是?”
温御,“……”
“或许是人老了,对自己要求得相对宽松些,何必用那么长的针,直接找根牛毛细针,让人以内力通过血脉引至心脏,来回来去的穿效果也是一样的。”战幕不急不徐说着自己对郁玺良用过的酷刑,心中还颇有遗憾,“至少在本军师有生之年,怕是做不到同进同出了。”
温御哪怕早有猜测,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也不知道郁玺良招供没有!
“战哥你这般,是个铁人也要低头啊!”温御貌似感慨道。
战幕摇摇头,“这个世上骨头比铁还硬的人不在少数,郁玺良便是其中之一。”
没招?
温御对某位神捕的佩服油然而生。
“但也无妨,不出数日,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战幕看向温御,目色渐渐冰寒,“没有人可以在本军师的眼皮子底下拿先帝的东西作妖,不管是谁,抓一个,杀一个。”
温御收回目光,噎了一口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