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棋倒也与温宛说了实话,春儿是。
但她已命人抹掉这层颜色,现在的春儿,只是大周皇城里普普通通的百姓,干净的就像……普普通通的百姓。
整个过程宋相言都在,听罢之后案子在他心里结了。
有那么一刻,温宛暗暗被自己的大度感动。
要不是大度,她能把准魏王妃寒棋当朋友,寒棋要不是朋友案子能结的这么痛快?
诚然春儿是于阗的人,可用春儿灭魏府满门怎么看都划算。
事实证明,执着爱情只会让人变得狭隘,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奋不顾身,譬如亲情,友情,和钱。
离开鸿寿寺,宋相言终于忍不住,“于阗细作,无孔不入!”
温宛瞥过去一眼,“小王爷这点可以放心,大周细作在别国无孔也入,无缝插针,丝毫不比于阗逊色。”
这点温宛上辈子就知道,那时苏玄璟偶然提起南朝皇宫里一位极不得宠的妃子的一个小癖好,就有深刻体会了。
那妃子喜欢不会呼吸的人……
马车自鸿寿寺回来,途经皇城正东门时温宛忽然叫停。
睿亲王的马车在那里。
顺着睿亲王的马车往城门处看,睿亲王正与一位少年站在一处,紫玉则在睿亲王身侧位置,看起来十分局促。
“那个是谁?”温宛看不清楚,干脆把绉纱掀起来。
宋相言起身凑过去,脑袋朝温宛方向挤挤,“不认识,不过看晏伏的态度,应该尊贵。”
“尊贵是尊贵,可怎么觉着好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温宛看时,晏伏似乎正向少年介绍紫玉,不由的心下微寒,“看来紫玉跟君庭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
“的确。”宋相言亦看出晏伏的殷勤劲儿,“不过……据本小王所知,晏伏最是清高,从不攀附,这个人是谁呢?”
就在这时,车尾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那个就是二皇子?听说二皇子五岁那年就离开皇城到平渠养病,怎么突然回来了?”
“到底是皇子,总不能死在外面。”
温宛跟宋相言几乎同时扭头看向车尾那位大哥,肃然起敬。
“看样子不像是要死啊?”
“那张脸绝对不是好白,你仔细瞧瞧,都瘦脱相了!”那人指着紫玉,“瞧见没,冥婚都准备上了!”
“人活着不算冥婚吧?”
“你放心,活不到晚上!”
车厢里,温宛恨不能从侧窗跳出去掐死那人,冥婚说的是紫玉啊!
“别看了,跟你说件吓死你的事!”
宋相言瞬间拉住温宛,“自古真相出民间!”
温宛暂时忍住。
“大理寺宋相言跟吏部尚书苏玄璟是一对!两人常常夜里寻欢!宋相言在上,苏玄璟在下!”
那人眉飞色舞时,终于发现马车侧窗有两个脑袋探出来,“两个偷听鬼!”
直到那两个人走远,宋相言才终于有了反应。
“魂淡!不撕烂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