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从掌柜的嘴里得知,公孙斐约了苏玄璟。
只要提及苏玄璟,温宛心底立时就有一种阴谋的味道弥漫。
她叫掌柜殷荀开了天字二号雅间给她,入雅间后敲碎杯底,直接趴到墙上偷听,虽说听不清楚,可温宛还是会仔仔细细随着那边声音的抑扬顿挫而皱眉,再皱眉。
之前因为温侯案,苏玄璟去了一趟大梁,与公孙斐正面打交道的机会便落到司南卿身上,细算起来,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大理寺。
“苏公子伤势如何?”方桌对面,公孙斐一袭青衣,身形端直,青丝以玉冠束起,眉眼间尽显温润如玉。
相比之下,苏玄璟毫不逊色。
得说此刻坐在桌边的两个人是同一类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太过精明的人,同类相食。
房间里,苏玄璟只是轻轻一笑,“无妨。”
面对初见的不愉快,他们没有尴尬到刻意不提,也没有细致到论前因后果,简单两句话翻到另一页。
“今日斐某请苏公子到这里,主要是为伯乐坊股成一事。”公孙斐开门见山,“前日画堂发出邀请,温姑娘已主入画堂,排位在三。”
“哪位温姑娘?”苏玄璟明知故问。
公孙斐很清楚温弦在皇城局中几位人物心里的位置,很差劲!
但这并不妨碍他能将这个女人推到至高无尚的位置,“原御南侯府二姑娘,温弦。”
苏玄璟点头,“斐公子的本事,有目共睹。”
“今日斐某约苏公子出来,是想与公子聊聊你手中伯乐坊两成股的事。”正如苏玄璟所料,公孙斐的确想替温弦占有整个伯乐坊,而非满足多半股成的现状。
这时有店小二敲门上菜。
六道主菜,一壶碧螺春,一壶竹叶青。
公孙斐自斟,“斐某以茶代洒,先敬苏公子一杯。”
“以茶代酒,苏某怕是不能全喝。”既然提到股成,苏玄璟开始表明立场。
公孙斐抬手自饮,一干而尽,“苏公子随意。”
苏玄璟只喝半杯。
“同是太子麾下之人,斐某希望苏公子能给温姑娘一个机会,任何条件,我都能满足。”公孙斐落杯,胸有成竹道。
苏玄璟绝对相信公孙斐有‘满足’的实力,只是可惜。
“斐公子说迟了。”
公孙斐不禁抬头,眉峰微挑,“何意?”
“苏某之前欠温县主一个人情,前日刚将两成股赠与温县主,现在手里实在没有多余的股成匀给温弦。”
苏玄璟显得十分抱歉,将杯斟满,“斐公子是温弦的人,温弦是画堂谋士,此事若斐公子先开口,哪怕同时开口,我都不会把股成交给外人,这一杯,我自罚。”
公孙斐不语,静静看着眼前苏玄璟仰头喝酒,心底闪过一抹愠冷。
抛开苏玄璟与温宛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谈,没有战幕点头,他敢动手里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