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氏只有知道内情,才不会贸然说错话。
这时,温弦自如珍如宝里走出来,登上不远处的马车消失在人群。
李氏沉默半晌,“我若输了又如何?”
“没有温弦这个女儿,婶婶还有君庭,还有我跟少行。”温宛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向李氏,“不管婶婶是否相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场赌局,婶婶能赢。”
李氏没喝茶,她答应温宛赌这一局,也答应她不会把赌局的事告诉温弦。
她还信誓旦旦与温宛说自己不会输。
温宛没有反驳。
待莫修把李氏送走,回来时温宛正在品茶。
难得有时间,她想坐在这里静一静。
“县主为何把这件事告诉夫人,万一夫人告诉温弦怎么办?”莫修从头到尾参与此事,温宛也没瞒他。
“不会,婶婶最喜欢‘想当然’这三个字,这场赌局在她看来,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就一定能赢,那又为什么多此一举。”
站在李氏的角度,这件事只要李氏不与楚倦私奔结果就是好的,走与不走李氏自己就能决定,与温弦毫无关系,也根本不需要温弦做什么。
温宛浅喝过碧螺春,落杯时怅然一句,“而唯有豪赌,才能让婶婶相信此事与我无关。”
莫修听的糊涂,但他相信眼前女子的本事。
“对了,九离还在朔城没有回来?”温宛难得想到自己那个树洞,狐疑问道。
莫修背脊一凉,“回县主,九离说他得在朔城多呆一阵,私事没办完。”
温宛微微颔首,“你退罢。”
“是。”
雅室房门闭阖,温宛想起与九离相处的日子,心中难免后悔。
如果老天爷再给她一次让她选一人从朔城同行而归的机会,她选九离。
拿了她的钱不给她干活可以,但是揣着她的秘密不在她身边呆着,这就危险了。
不行,她得给歧王去信。
找人……
大周皇城真是一波平一波起,都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温侯案没消停两天,盅患案又如一片乌云压下来,在人们心头埋下恐惧的种子。
一经这段时间吃睡都很规律,因为周帝又开始正常喂投了。
这会儿密室石门开启,周帝端着托盘走下来。
为了不让外面的人怀疑,一经所食皆是周帝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这也归功于周帝自小用膳不喜人伺候,否则一经吃饭都是难题。
而省饭本身,也是一个问题。
帝王不可偏食,过往周帝每样菜都要吃一些,不喜也要吃,现在他只需要吃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有人帮他吃。
问题就在于喜欢的不能多吃,不喜欢的又不吃,一来二去,周帝瘦了。
托盘置于案前,一经双手被松开。
“大师对当年蛊患有没有印象?”周帝如往常坐在对面桌案后面,龙目深邃,一身威严。
一经漫不经心夹起托盘里的水晶肉,搁到嘴里入口即化,“皇上如何提起这个?”
“五日前,朱雀大街有蛊人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