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多珠宝商铺,楚倦比不得那些珠宝楼奢侈华丽,只靠手艺赚钱,而且价格较低,东市虽都是有钱人,可有钱人的世界里也分三六九等,一些不想花大价钱又想凸显自己高贵的女子就会把目光锁到这种‘有特色’的商铺里。
楚倦初来时生意不多,这两日才刚刚有零星人到铺子里闲逛。
偏巧今日他染风寒,原本没想打开铺子做生意,未料有人敲门过来定制。
这是楚倦自入皇城接的第一单生意。
东市大街,温弦拉着李氏的手,显得十分亲昵。
“母亲不知,这段时间为了父亲的案子我东奔西跑求了不少人,管是有用没用,现在父亲官复原职,我也放心了。”
李氏起初见温弦时心里不舒服,那日温弦离开头也没回,之后更是有将近一个月没来看她,这会儿听温弦逐一解释她才打开心结,“之前赵府老太太见了我还说什么,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差一截,我可没听她乱嚼舌根,我养大的女儿,管是从谁身上掉的肉,那也是我的女儿!”
温弦听罢,心里传出一声冷笑。
若非李氏说了什么,赵府老太太能无缘无故说出那种安慰她的话?
“弦儿当然是母亲的女儿。”温弦越发亲昵拉住李氏的手,眸子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冬香。
冬香这种事做的顺手,“二姑娘你看,前面围了一群人!”
温弦佯装不知看过去,“如珍如宝?”
“奴婢过去看看!”
冬香正要跑过去时温弦拦住她,“一个小小的定制铺子能有什么好成色的东西,我要给母亲买东市最好的祖母绿的金簪,钱我不在乎。”
但凡一个母亲,哪怕李氏这样的也舍不得子女把辛苦赚来的钱花到自己身上,“母亲要那么好的做什么,普普通通就行,只要是你买的母亲都喜欢。”
温弦想法素来与众不同,李氏每每说出这种话,她都觉得是敷衍。
“那怎么行,母亲放心,女儿现在有钱。”温弦故意拉扯李氏,阻止她朝那边走。
李氏看到那块牌匾,“弦儿你看那牌匾,有个珍字,冲这个字咱们也得过去看一眼。”
“奴婢觉得也是,夫人名字里就有一个‘珍’,还挺巧的。”冬香附和道。
温弦一副拗不过的样子松开手,撅起嘴,“看可以,不许买。”
见李氏与冬香转身走去铺子,温弦眼底闪过一道冰冷幽光。
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比上一世早三个月遇到楚倦,这个心里装着李氏的男人。
不得不说,多俗气的女人都有人喜欢。
要不是经历过一世,温弦也想不到眼前那个叫楚倦的男人最后居然会以死证明他与李氏清白。
可惜就是他这个举动才真正伤了温谨儒的心。
一个可以为李氏死的男人,谁敢说他没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