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有人心最经不起试探。
秦熙精准算过萧昀从府里赶到小筑的时间,早在半个时辰前萧昀就该到这里,可是他没有等到。
如果不是他还有一念,那时他便该走。
现在想想,他那时若走,萧臣那时便出现了。
“萧臣!”
秦熙猛然抬头,“你狼子野心!”
面对秦熙幽深黑目,萧臣就只默默坐在马背上,洗耳恭听。
“令太子府跟歧王两败俱伤的‘宿铁案’跟‘私兵案’可是你所为?”秦熙一步步走下木制台阶,浑身戾气令骏马不安后退。
萧臣勒紧缰绳,目光俯看过去,“秦将军有证据吗?”
“战幕都查不到的东西老夫如何能查到!”
秦熙一步步靠近,“他要是能查到,就不会以歧王为引想要揪出幕后主使,那时你跟御南侯府关系复杂,恰逢歧王失势,太子府又放了长线想要钓鱼,老夫便想替太子府再找一个对手,于是叫人冒充郁玺良截杀歧王嫁祸给你,结果……结果太子府设计,老夫将计就计,可在你萧臣眼里,我与战幕就像是两只鳖掉进你的瓮里!”
是这个理!
萧臣没有反驳。
“萧臣啊!”秦熙看着马背上的萧臣,双眼血红,“谁能想到你一个被皇上早就否掉的皇子竟然也想着要坐那个位置!你非但想,竟然还玩了一手好计谋!可是萧臣,皇上不允你!你注定失败!”
“父皇允了萧昀?”
萧臣面色沉稳看向秦熙,又问他一次,“父皇是不是允了萧昀?”
当然没有!
只有被立为太子的萧桓宇是父皇公认继承大统的人,除了萧桓宇,谁有资格指责他萧臣不被承认?那一手好计谋也是万箭穿心换来的!
面对秦熙迟疑,萧臣无比同情看过去,“老将军丝毫不怪萧昀?难道不是被自己人背叛,才是最可怕么!”
萧臣字字句句说到点子上,秦熙惨淡抿唇,“也罢,成王败寇!”
眼见秦熙举起宽黑剑身,萧臣目色寒凉。
“活着就有希望,只要四皇子活着,而你死,那这场游戏笑到最后的就是不你萧臣!”秦熙眼中现出杀机,足尖一挑,宽黑剑身带着强悍剑气直逼萧臣额心。
终有这一战!
萧臣迅速甩出墨鲲应敌。
没有花哨的招数,萧臣运足内力祭出墨鲲与秦熙正面硬刚。
轰-
剑身碰撞刹那,发出如海浪拍岸的撞击声。
秦熙虎口微痛却丝毫没有收招之意,剑气未歇,他重新灌注七成内力于剑身,强霸剑势在临近萧臣胸口时化作无数竹叶般的青色剑气铺天盖地!
萧臣目冷,身形倒飞瞬间甩动墨鲲,于身上构铸起密不透风的堡垒将剑气尽数抵挡!
秦熙再冲,宽黑剑身笔直刺向那道屏风。
嗤、嗤、嗤!
宽黑大剑带着恐怖力量直朝萧臣胸口刺去。
萧臣面色微变,刻不容缓之际他竟没有避闪,而是倾注全部内力于墨鲲,正面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