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们从鸡鸣驿离开之后,君庭跟晏舞在次日并没有与于阗车队一起离开,而是在驿站等了半日,等到沃斯外使的车队,与他们一起离开,按时间上算他们应该在午正入皇城。”萧臣掩饰不住惊喜,“宛宛,你真聪明。”
被萧臣夸赞,温宛没有一丝喜悦,只是笑了笑,“不瞒王爷,我吃亏的时候王爷没看到。”
人吃的亏太多,总能学聪明一点。
萧臣以为温宛在暗示之前自己对她的欺骗,低下头极不自然咬了一口果子。
“依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能多久到皇城?”温宛狐疑看过去。
萧臣算计过,“若无意外,最晚明日午正。”
“跟沃斯外使一起?”
“不管从哪个方向入皇城,最后一个时辰都会汇入官道,那时若秦熙发现于阗外使车队里没有晏舞,极有可能会怀疑到沃斯车队,我们赶过去还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萧臣冷静分析。
温宛赞同点头,“成败在于明日。”
“没事的,那些杀手里面可不都是秦熙跟梁帝的人,我们的人也不少。”萧臣到底不是神,他能在夺命追杀中安然无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黄泉界派出杀手替他阻截。
但也有一路杀手,起初以他为敌,之后助他杀敌。
萧臣知道那是谁的人,他知道……
距离大周皇城还有半日路程的车队里,一辆高大贵气的马车极为显眼,里面坐的本该是新上任的沃斯外使,但此刻,温君庭正坐在里面,眉目肃然。
晏舞不时搭眼看过去,“当真有几分相像。”
温君庭少见皱起眉,“你真是晏舞?”
听到质疑,晏舞似笑非笑,“该怎么回答呢,我的的确确知道当年发生的所有事。”
“我祖父是不是叛徒?”这是温君庭最在意的事!
晏舞几乎没有犹豫,摇了摇头,“不是。”
“那我祖母是谁?”温君庭又问。
这一次晏舞没有回答,视线转向温君庭,这副长相与她记忆中的样子隐隐可以重叠到一起,她这辈子坏事做尽,唯独一次手软。
若非当年手软,如今她哪里有与梁帝抗衡的本事跟资本!
这一切,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是梁国永安公主,周桐。”晏舞深吸了一口气,“我当年与公主殿下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晏舞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柔弱,与她之前凌厉傲然的态度大相径庭。
温君庭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你父亲在御南侯府过的可好?”晏舞嘴唇微动。
“自然是好!如果没人揭开这段过往,应该可以更好。”温君庭没经历过上一辈的恩怨,可他打从心里希望自己是祖父的亲孙儿,温宛的亲弟弟。
晏舞听罢,笑了。
“你这样说,大概是那孩子过的真的很好。”晏舞看着侧窗不断浮动的景致,回忆起当年。
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恨我。
此番入大周皇城,该还给你的,我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