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启,秦熙脚步沉重从里面走出来。
不管是萧昀还是秦熙都没想到一场稳赢的官司,到最后却成了一把双刃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老将军,梁帝那边有没有消息?”萧昀未及秦熙落座,迫不及待问道。
书房里气氛压抑,秦熙缓慢坐到椅子上眼中闪过凉薄寒意,他自袖内取出密件搁到桌案上,萧昀心神微顿,即刻拿起那张密件仔细阅览。
反复数次之后,萧昀目冷,“晏舞是真正的姜若阑?”
“本将军也没想到被老皇叔押在贤王府的那一个是假的!”秦熙脸上终于不再淡定,他直到现在才明白梁帝为何一定要杀被萧臣护送入皇城的晏舞。
因为那个晏舞才是姜若阑,而姜若阑知道当年长平一役前后始末,更清楚三十几年前自己与梁帝的那场约定。
这才是最致命的!
“姜若阑不能活着走进皇城,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必须死。”秦熙微眯的双目犹如两道剑锋,声音变得无比冰冷,“姜若阑不死,本将军与梁帝都要背负永世难赎的骂名。”
萧昀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手将刚刚收到的密信交给秦熙,“咱们派过去的人险些追丢萧臣,好在今晨寻到二人踪迹,我已加派人手,一定尽全力将萧臣跟姜若阑就地斩杀。”
秦熙瞧了眼密信,“追丢六个时辰?”
“这是昨夜的事,我今晨得到消息一直没有离开书房,好在刚刚……”
“不对。”
秦熙皱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本将军记得甄泽密传过来的消息,于阗外使的马车昨夜抵达鸡鸣驿!还有……昨日公审温宛跟温君庭都不在!”
身为武将,整个大周地形图都在秦熙脑海里,“六个时辰,以萧臣的速度足以从他发现地到瑞安一个来回!”
萧昀也忽然意识到‘六个时辰’之内,萧臣有可能做的事情很多。
“于阗外使!”
现如今秦熙再也没有底牌可言,唯一胜算就在于此。
“老将军的意思是……姜若阑已经随于阗外使赶来皇城?”萧昀心中愈渐冰冷,忧心开口。
秦熙愤怒低喝,额头迸起青筋,“萧臣果真是个祸害,也罢!本将军自会派最后一批死士去劫于阗外使,只是有些事我们不得不早作准备。”
“将军所指?”萧昀狐疑看过去。
“万一姜若阑能活着走进公堂,四皇子不能不作最坏打算。”秦熙抬头,目光里露出一抹狠意。
萧昀这些年一直在秦熙的扶植下蓄积力量,他很清楚秦熙所指,退无可退那就反!
只是,他不甘心。
“秦将军,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若非万不得已,谁不想在皇城近水楼台。
秦熙终是无语,如今再提‘后悔’二字毫无意义。
单在这件事上他们高估了梁帝,低估了温御,夺嫡之争就是这般,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好在秦熙早早在周梁边境布局,只要占据边境五郡背靠大梁,他们就没输。
关键在于,如何逃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