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何不敢见小凉王?”苏玄璟扬眉看过去。
彭晋皱眉想了想,“她不是不敢,她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说是得给一位故人一个交代。”
“问个问题,你们从何而来?”苏玄璟挑了挑眉峰,沉静且淡定问道。
“还能从哪儿,当然是梁国。”
“如果依照晏舞所言,她是被梁帝囚禁,那么整个大梁包括大周能劝动小凉王造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晏舞本人,唯她说的话小凉王能信,你我与小凉王素未蒙面,叫我们去劝小凉王简直就是笑话。”
苏玄璟眸子瞥向外面主街,比起皇城繁华,边境居民苦寒,便是主街也似乎有些萧条,“她口中一位故人一个交代也不过是当年一段过往,她大可借小凉王之势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交易跟勾当公诸于世,可她退而求其次,偏要到大周皇城,在公堂上揭穿那些过往不能与人言的秘密,你觉得她与魏王往皇城走的路简单?”
见彭晋不说话,苏玄璟冷笑,“九死一生。”
“那她为什么?”彭晋疑惑。
“因为她不是晏舞,以小凉王对晏舞的深情,只要见上一面,是人是鬼小凉王一眼就能看出来。”苏玄璟从鲁县就确定这一点,只不过萧臣不说透,他便也不说透。
彭晋‘腾’的站起来,连那只浑白的眼珠都忍不住颤抖,“她要不是晏舞那她是谁?”
“姜若阑。”
苏玄璟得到自皇城传来的消息,秦熙最后的底牌竟然是当年几乎同时失踪三个女人里其中的一个,梁宰相姜笙嫡长女姜若阑。
秦熙的底牌自然是梁帝给的,梁帝不会拿死人开玩笑,姜若阑一定活着。
这个世上不会有两个姜若阑,是在鲁县自称晏舞的那一个,还是在公堂上言之凿凿的那一个?
不难猜。
梁帝急于灭口的那一个,是真的。
至于梁帝与姜若阑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事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可能!她要不是晏舞她找我做什么!”彭晋质疑问道。
苏玄璟轻轻吁出一口气,“因为你是黑虎堂唯一一个幸存者,你的存在可以证实当年是梁帝暗杀晏舞,却将罪名叩到你们头上,有助于在小凉王讨伐昏君的造反簿上多添一笔。”
彭晋跌坐下来,沉默半天抬起头,“我怎么证明是梁帝嫁祸黑虎堂?”
“这点无须你考虑,小凉王若真有造反的心,自然会替你准备好剧本,你照着演就是了。”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叩动门板,三轻三重。
苏玄璟把人叫进来,是一黑衣人。
那人恭敬上前,将一密信双手奉上。
密信来自血雁门,是花间楼雪姬背后的杀手组织,苏玄璟是血雁门的少主。
鲁县一行,苏玄璟表面上带的是太子府护卫,暗中却有血雁门保护,哪怕在鲁县那三日亦有。
就在离开鲁县那日,他即命血雁门,追杀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