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望着天边,霞光云海涌动,红日徐徐升起,朝阳燃烧晨雾,洒下一片金光。
那景色很美,可没有温宛在的日出对萧臣来说似乎平淡无奇。
他看过护国寺的太阳鸟,看过朔城无数个日出,却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心境,最心爱的女子在身边,仿佛周围树木都有了鲜活的生命,他看着光芒映照下的温宛,美的不可方物,犹如仙子下凡。
他萧臣,这一世何等有幸。
“日出真美。”萧臣缓缓转眸看向天边,心底无限满足。
温宛闻声转眸,目光里依旧是萧臣的侧颜,她知道此路凶险,知道他们即将面临怎样的生死大难,可温宛心里没有一丝害怕,莫名的,只要跟萧臣在一起她就会觉得安全。
这种感觉,似乎也只有呆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才会有,别人不行。
此时此刻若有人远远望过来,必定能看到一只巨大的太阳鸟正展翅托举起那盘圆圆的红日,太阳鸟身上坐着一对金童玉女,在光芒的笼罩下几欲乘风。
有时候我们看的是风景,有时候,我们就是风景……
“你受伤了?”温宛的视线终于从萧臣那张俊美脸庞上移开,她发现萧臣垂在膝上的左腕渗出鲜血。
昨夜在驿站行走匆忙,他们这一路狂奔也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此刻晨曦已至,缕缕阳光洒落,萧臣身上那些伤无所遁形。
萧臣顺着温宛视线落下去,缩了缩衣袖,“小伤。”
“把衣服脱下来。”温宛早料萧臣这一路走的不容易,自皇城出来之前准备好几瓶特别有效果的金疮药。
这会儿她从怀里把金疮药全都换出来摆在巨石上,随手扯下衣袖粗糙布料。
“真没事……”
“脱下来。”温宛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道。
萧臣无奈,只得解下身披大氅。
一瞬间,温宛眼泪倏然涌落!
哪里是一处伤口,单她看到的就有好几处!
萧臣看到温宛睫毛轻颤,不免担心,“宛宛?”
“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温宛不着痕迹抹过眼角,但见萧臣只褪下外袍,里面单衣还穿着,直接伸手去解他腰间系带。
萧臣霎时脸红,“里面没伤了……”
“别动!”
温宛推开萧臣挡过来的手,小心翼翼将里面单衣从上往下褪至腰际,胸口两道剑伤清晰可见,虽然伤口已有结疤迹象,可仍有几处渗血,除了胸口,肩头跟腹部也有刀伤,温宛不用猜想也知后背一定还有。
她心疼的说不出话,只默默拿起瓷瓶将里面的金疮药倒在掌心,再用手指抹过一些,轻轻擦到萧臣伤口位置。
“吡-”
受伤时都不曾发出半点声音的萧臣忽然想到司马瑜说的话,于是申吟了一下。
‘在女人面前逞强是很愚蠢的行为,只有示弱装可怜才能博取同情,从同情到怜悯,从怜悯到怜爱,再到爱怜,循环往复几次就只剩下爱了!’
‘那样会不会不男人?’
‘你要男人干什么,你要的是女人!’
听到萧臣低吟,温宛刻意放缓动作,指尖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