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幕与温御从未就单明身份有过一句对话,战幕知道温御也是这样想法。
哪怕宋相言都只是在质疑秦熙,并未质疑单明的身份。
案子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单明说的都有可能是真话,他经历的一切,也都是真的,还有他的自责,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以不心疼,但不能诋毁。
面对战幕质疑,秦熙冷肃坐在那里,“两张原图来自鸿寿寺梁国大使,出处梁国武将周冰,周冰是梁国周言煊堂弟,长平一役梁国大胜,这其中门道不需要本将军细述,前半个月,周冰因叛国罪斩首,抄家时得这两张原图,梁国更有人证实周冰在长平一役那段时间出没我大周鲁县,那张两地图便是他从丁展池手里拿走的。”
秦熙酝酿了三十几年的案子,所有线索都摆的天衣无缝,“有没有人看到丁展池给单明密信不重要,只要那张复件是丁展池笔迹,便是铁证。”
萧彦靠在椅子上,捋过白须,“本王昨日便叫你们各自找人鉴定笔迹,大家都在等,开始罢!”
话说到这里,战幕瞥了眼宋相言。
宋相言胸有成竹回了一个眼神后,正襟危坐,嘴角微微勾起。
如宋相言盲猜,秦熙找的是無逸斋商楚程,那位‘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狠人儿,另一位是翰林院周邑。
奇怪的是此刻被请上公堂的,只有商楚程。
温御‘找’的人是無逸斋董辛与翰林院大学士黎
昌,二人同时走进公堂,拱手叩拜。
待二人站起,萧臣数了数,“是不是缺一个?”
这时有秦府管家急匆跑进来,秦熙见状看向萧彦。
萧彦扬眉,“何事?”
“启禀将军,启禀各位大人,奴才到周大学士府里……没接到人。”管家匍匐在堂外,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经过是,人没了。
没被劫,没被抢,忽然就消失了,连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管家正说时,战幕不动声色又瞄了宋相言一眼,这一眼颇有深意。
昨日他找人问过宋相言,鉴定笔迹的事有没有问题,宋相言能不能搞定,宋相言的回答是轻轻松松。
大周众多小辈里,战幕平日虽与宋相言没有来往,但这位少年办事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他甚至有想过在未来日子里多接触此人,为太子培养羽翼,如今……
宋相言几乎同时感受到战幕穿过老皇叔凝视过来的那一眼,挺直身形朝后靠,回给战幕一个毫不避讳的大大微笑。
战幕无语收回视线,谁不知道叫人‘没’轻轻松松!
但凡不是不可替代的人,人没了再找呗!
这叫什么解决方法!
堂外,温宛也有些诧异,宋相言与她说周邑他去办,就是这个‘办’法?
唯有温御跟郁玺良,自打入堂,一句话也没说。
如果说堂外那些人都是看戏的,那么今日,温御跟郁玺良坐的是嘉宾位,近距离看戏不要钱。
两人还十分应景的互望一眼
挺有意思,继续看。
秦熙示意管家退下去继续找,转尔看向堂上萧彦,“贤王殿下,既是周大学士有变,本将军想换一人。”
“没接到人就再去接,像秦将军这样随意换人,那是不是温侯那边也可以?”宋相言端了端身,“这样换法案子还结不结?秦将军是不是不想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