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晏舞,梁宰相府的千金姜若阑失踪,时间在长平一役前一个月,之后也是一直没有找到。”
温宛蹙紧眉宇,面露狐疑,“这三个女人……”
“县主有所不知,这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宰相千金姜若阑与公主周桐是手帕交,二人在琴棋书画上有很多共通点,才情相当,是梁皇都有名的才女,周桐与晏舞以武结缘,二人义结金兰,也称得上是好姐妹。”这些在梁皇都不是秘密,绮忘川只是屈据实道。
温宛想了想,“所以她们三人都是很好的朋友?”
“不对。”绮忘川纠正道,“姜若阑与晏舞之间几乎没有交集。”
“怎么会?”温宛对此不甚理解。
她觉得姜若阑与周桐跟晏舞的关系,当与她跟沈宁和戚沫曦相似才对。
绮忘川笑了,“朋友的朋友就是一定朋友吗?姜若阑与晏舞一文一武,没有共同点,反倒是周桐文武全才,与她们两个分别相处都有话讲。”
萧臣听了半天,终是开口,“所以,她们三人当中……当有一人是温大学士的生母。”
一时出现三个人选,温宛糊涂了,毫无头绪。
反倒是绮忘川指了条明路,“如今周桐跟姜若阑方面查不出任何线索,那不如就从晏舞下手。”
萧臣也正是此意。
二人自黄泉界离开,萧臣告诉温宛从皇城到鲁县日夜不休须三天,他要亲自去一趟。
不仅仅是因为晏舞关系到温谨儒生母的线索,还有一点,晏舞既然是周言煊挚爱,他此去或许能与周言煊搭上线,越快说服周言煊反梁帝,对于案子而言就越有利。
事不宜迟,温宛也支持萧臣去往鲁县,顺便查一查当年在鲁县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幕降临,湛蓝色的夜空缀满一闪一闪的星星。
空旷幽然的校场上,身着铠甲的郑钧手里握着一个行军时用的水嚢,双目望着远处那排密林,不时抬手举起水嚢灌一口。
烈酒像火团滚下去,火辣辣的,激荡心肺。
郑钧身上穿的是缀鳞甲,不同于现在大军里普遍用的锁子甲,缀鳞甲在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及后腰都缀有小型铁制甲片,郑钧身上的缀鳞甲共有甲片一百六十片,是当年温御所赠。
自从成为羽林营主帅,他已经有十年没穿过这身缀鳞甲。
酒越喝越热,心却越喝越凉。
最后一刻,郑钧突然仰头把水嚢里所有的酒一股脑儿灌进嘴里。
“咳咳咳—”
烈酒呛口,郑钧猛然用手捂住心脏。
他忍不住剧烈咳嗽,握着水嚢的手抵在额头上,咳的太厉害,眼泪都被辣出来!
冰冷孤寂的校场上,那阵咳嗽声断断续续歇停。
郑钧脑海里再次浮现公审时的画面,秦熙说那张梁国行兵图上唯独经过濮阳的路径没有标注,余下两条线路皆被朱笔划掉。
这根本不可能!
晏舞、姜若阑跟周桐,有一人是温谨儒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