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家丁有十人,八人守门,一人记账,一人收钱,所以先进后进没关系,先给钱后给钱也不重要,谁给都无所谓,钱能对上就行。
萧臣被放进去之后,萧奕毋庸置疑吃了哑巴亏。
温御案涉及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相干之人避之唯恐不及,更遑论花钱买座到里面看热闹,不相干的人倒是一大把,也不为案子结果如何,他们就是想瞧瞧当年那些个老煞神们的风采。
譬如战幕,譬如温御,譬如秦熙,还有贤王萧彦……
贤王府前庭正中一条天青色理石铺的路,两侧各有一片草坪,草坪从前往后分六排,温宛及温少行跟温君庭坐到第一排,萧臣将将坐到温宛旁边,就被院中家丁提醒,那不是他的位子。
就在萧臣疑惑时,萧奕在第六排朝自己这位七皇弟招手。
待萧臣过来,萧奕指着身边位子,“这个才是你的。”
“为什么?”萧臣皱眉。
“首排五百两,二排四百五十两,三排四百两,四排三百五十两,五排三百两,六排你算算。”萧奕稳稳坐下来。
萧臣皱眉,神色复杂看向萧奕,“你给他们五百两?”
“正常的话,本王只需要给他们二百五十两。”萧奕神色,也很复杂。
萧臣不语,转身走向府门,片刻后负气坐回到萧奕身边。
萧奕似笑非笑,“娇儿的规矩,买定离手,要都像七皇弟这么换来换去,岂不乱套。”
“皇兄缺那二百五十两银子?”萧臣很是费解。
萧奕不以为然,“你就缺了?”
“皇兄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是以前没与你和温县主深交过。”
吃一堑长一智,萧奕现在长智的速度堪比过往十多年。
得说贤王府前庭座位很抢手,很快座无虚席,骑墙跟房檐上的也有收钱,价钱与位置配等。
随着时间临近,第一位主审官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宋相言一身湛蓝官服,领口处绣着赤焰云纹,衣领直垂而下至胸前分开,腰间授带缀着三颗白玉玛瑙,同色锦缎的长靴绣有银丝蛛纹,行走间衣摆浮动,罗袖微垂,少年意气,英姿勃发。
得说柏骄也不算空手套白狼,为了能让所有交银子的观众都看得清楚,他连夜命人将正厅门窗全部拆掉,稍加修葺成为临时公堂。
宋相言坐下之后没多久,有家丁跑到温宛身边,给了她一千五百两银子,温宛不解时家丁解释了,大概就是宋相言包了五个位子给温宛及温少行跟温君庭,案子审几日就包几日。
温宛感激之余也没多问,想来剩下两个位子应该是给沈宁和戚沫曦的。
紧接着入贤王府的是战幕。
自从成为太子师,战幕鲜少出现在人前,而今战幕身着褐色儒袍现身,引得众人唏嘘。
六旬年纪的战幕鹤发挽髻,面如白玉,身材清瘦,脸上看不出太多皱纹,行走间白须拂过肩头,一副仙风道骨之态。
战幕虽非武将,然而作为先帝驾前第一军师,自带气场,风雷啸而不惊,群妖乱而不惧,这份威严至今无人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