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威凛,睥睨苍生!
同样的场景,落在不同人眼里就有了不同的意义。
在台阶下一众衙役眼里,温御站在那里仿佛刮起一阵秋风,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在战幕眼里,这货嘴可真严,凭他们这么深的交情他都不知道温谨儒不是这货亲生的,说好的‘战哥’呢?
战幕身后,郁玺良站在底层台阶上,眼睛幽幽盯着温御,还说秦熙啥也不是,你还不如那啥也不是的!
三个密令者很快就剩下他一个了,好寂寞,好孤独,好害怕……
在温御自己眼里,他又穿上了楚歆亲手给他做的战袍,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罢,爷啥排面没见过!
“走罢。”战幕终于开口,打破沉寂。
“在本侯的地盘上,你让我走?”温御斜睨战幕,冷冷开口。
战幕迎向温御那双蔑视一切的目光,稍稍靠近,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正待温御得意时,战幕又低低的补了一句,“滚起来!”
温御大度未与之计较,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到最后一层,眼睛扫过郁玺良,“劳烦郁神捕亲自过来,辛苦。”
“没有侯爷辛苦。”郁玺良拱手。
早在刑部尚书关裕到翰林院抓捕温谨儒的时候,战幕已然接到皇上口谕,命其主审此案,在审案期间拥有调派刑部及大理寺除大理寺卿之外所有人的特权,且即刻抓捕嫌犯。
战幕没有怠慢,当即命人找到彼时还在無逸斋与秦应寒喝茶叙旧的郁玺良,连同刑部衙役一并过来拿人。
战幕之所以找到郁玺良,完全是基于温御安危。
谁也不敢保证秦熙会不会在抓捕途中亦或地牢里暗动手脚,他没办法时时保护温御,便将此任交到郁玺良手里。
此刻台阶下一众衙役分至左右,对面停着一辆大理寺的马车。
就在温御挺直身板走向马车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祖父!”温宛在宋相言陪同下先去刑部打探,这才知道案子真正的被告的人是祖父,她求宋相言留在刑部替二叔打点一切,自己借宋相言马车赶回御南侯府,才下马车便看到眼前一幕。
温御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温宛,无所畏惧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笑容。
有衙役想要阻挡温宛,被战幕低咳一声喝退。
“宛儿你可不乖了,祖父都与你说多少次,跑太快容易摔倒。”温御展开双臂,由着温宛冲进他怀里,轻轻拍着温宛后背。
温宛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出口,可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只是心疼,紧紧搂住温御的腰。
“别怕,祖父没事。”温御知道孙女害怕,这事儿来的突然,连他这种身经百战过的人听到时心里都咯噔一下,更何况是自己的孙女。
可他素来不怕事儿,事到临头须放胆。
他温御这辈子最大的修行就是把一个‘怕’字给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