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照顾我一夜?”萧臣低声道,眼睛不太敢直视过去。
温宛倒是大方,耸耸肩,“不然也没地方去,我怕自己回府会忍不住把祖父叫醒,丑时都过了,我想让他老人家睡个好觉。”
见萧臣不说话,温宛坦白一件事,“昨晚我给你吃的止疼药丸上面沾了迷魂散,不然你也不会睡那么快。”
萧臣微怔时温宛又道,“我给自己也吃了一些,不然我也不会睡着。”
内室静下来,昨夜郁玺良在密林里说的那些话太过惊人,言犹在耳,现在想想仍惊心动魄。
那该是怎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秘密里有郁玺良,一经跟温御,还有贤妃,甚至有先帝!
如果不吃药,他们两个能胡思乱想一整晚。
“老师昨日走的时候,很失望。”萧臣想到郁玺良昨夜与他擦肩时的表情,心存愧疚。
温宛对郁玺良一向尊重,她承认昨夜之事的确做的不地道,可换个角度理解,“保守秘密的人多半辛苦,他们在保守秘密的同时,还要保守他们有秘密这个秘密,多一个人分担就少一份负担,现在郁教习身上少了两份负担,相信我,他现在应该很轻松。”
萧臣沉默片刻,眉宇紧蹙,“到底那个秘密是什么?”
“我们在这里猜没有任何意义。”温宛眸色略沉,“魏王还能再找一次花拂柳吗?”
萧臣抬头,颔首。
“那就再找一次。”
温宛告诉萧臣,凡事趁热打铁,今晚她就回去诓自己祖父,倘若顺利,萧臣可用郁玺良面目出现在锦堂,或许还能再套出来一些。
“可行?”
“郁教习在桂花林时没有说出密令内容,如果他执意不想说,我们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一经大师失踪,贤妃过逝,我们就只剩下祖父这一条路可走,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萧臣点头时见温宛起身,下意识拉住她。
没有想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不知不觉中,萧臣对温宛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他发现自己只有在温宛身边的时候心绪才能平静,有温宛在身边,他才不会感觉到天地独我的孤独。
温宛当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本想用一种恰当的方式与萧臣保持距离,沉沦情海不如赚钱,可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那些拒绝跟疏远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
总归是心软。
“酉时我会到锦堂找祖父喝酒,魏王也早做准备。”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堂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霜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郁玺良被萧臣联合温宛及萧歧演的一场大戏骗到心身俱失之后本想去找温御,提醒他秘密暴露,叫他提前有个准备,行到中途改变主意。
得先去找花拂柳,那是个隐患!
于是郁玺良转身来到花拂柳住处。
花拂柳住在西市靖坊一处荒废民宅,这地方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哪怕皇城里多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这位昔日三大名捕之一的千面佛,奈何没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