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抬起头,她看向对面满怀期待的苏玄璟,无比真诚说出自己的想法,“看着苏公子这张脸,本县主笑不出来。”
温宛音落转身,走去金禧楼。
苏玄璟僵在原地,所有卑微跟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无所适从。
第一次,他恨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
午时已过,郁玺良自大理寺出来后没有回無逸斋。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無逸斋自有無逸斋的规矩,他是个落魄捕快可以到無逸斋当教习,可作为萧臣的师傅,不行。
学术之地容不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郁玺良不后悔,只是些许怅然。
忽的,他停下脚步,抬头时正见萧奕一袭紫袍站在对面……
就近茶馆,三楼雅间。
“郁神捕在大理寺吃过,本王就只能请神捕喝杯清茶,解解腻。”临窗方桌对面,萧奕抬手倒满茶杯,推过去。
郁玺良的确在大理寺吃过,因为手伤,宋相言亲自喂的。
这让他心存愧疚,虽然宋相言拜他为师,可作为师傅,他似乎把爱都给了萧臣,宋相言反尔更像懂事的老大,不争不抢,默默付出。
“这茶郁某该喝。”
郁玺良双手受伤,最严重的左手尾指差一点点就没了,所以他没办法用手端,于是俯身,直接低头呷一口茶,“歧王早该出现。”
萧奕承认,“神捕喊出‘换装’两个字的时候我便知道那夜荒林,是神捕救的我。”
“歧王那时为何不站出来?”
“本王那时穿着乞丐的衣服,蓬头垢面,怎么好见人。”萧奕端起茶杯,低头品茶。
郁玺良看着萧奕,“不尽然吧?”
萧奕喝茶时不小心吸到嘴里一片嫩叶,他落杯时用手将叶子拿出来,重新放到茶杯里,“那夜三拨黑衣人,一拨是青夜带去的,一拨是韩章诓温县主的,还有一拨?”
萧奕没死,他自然知道后来的事。
“还有一拨是太子府的人。”郁玺良如实道。
萧奕身形微颤,郁玺良的回答扑灭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希望。
他希望最后一拨是萧昀的人。
“郁某与魏王分析过,当日战幕揪住汝襄王短柄威胁歧王离开皇城,目的应该是以歧王为鱼饵钓隐藏在你与太子府中间的人,也就是魏王,然而四皇子坐不住了,他……”
“不提他。”萧奕再次端起茶杯,垂眸饮茶时将眼底绝顶悲愤隐藏起来。
郁玺良明白哪怕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萧奕仍然无法接受的理由是,太伤。
“郁神捕非但知晓前因后果,还知道本王将会遭遇何等陷害,所以才会在最危险的时候救本王离开荒林,看似对本王有救命之恩,只是若神捕真有救我的心思,本可以避免荒林之危,在你眼里,我也不过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