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端起茶杯,吹了吹,“给里面的人去消息,等待命令。”
仆从抬头,神色狐疑。
“佐愈跟郭浩,都得把命留下。”老者喝了一口茶,虽皮肤褶皱却容光焕发的脸上露出万般感慨的表情。
他透过窗棂看向街上熙攘人群,眼睛里闪出异样光彩。
真正的猎捕,才刚刚开始……
远在皇城,温弦打从宋相言跟沈宁身上吃瘪,又自温御那里感受到凉薄如水的亲情之后,直接找上太子府。
萧桓宇自然不必亲自接待这号人物,于是便将温弦甩给司南卿。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司南卿料到温弦找他没好事,将相约地点定在醉霄楼天字号客房。
温弦如约而至,未见屋内有人,却见榻上幔帐放下来,遮住里面风景。
“司南先生?”温弦阖紧房门,下意识朝软榻走过去。
司南卿来的早,原是坐在桌边又觉得坐着不如躺着舒服,于是走去软榻躺下,躺着躺着睡着了。
这会儿听到有人唤他,便应一声。
幔帐掀起,温弦看到司南卿衣襟半解侧躺在床榻上,左手搥在耳侧,眼睛色眯眯的看向她,心底微寒。
温弦单手撩着幔帐,暗咬皓齿。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果然不错,这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开始提要求?
她知司南卿是画堂人物,本事应该不小,委身于他也罢!
榻前,温弦掖好一侧幔帐,把心一横开始宽衣。
横竖也就那么回事儿,温弦倒不忸怩,脱衣服的速度也快,褪到只剩裹身薄衫时抬腿躺到榻上,“司南先生是自己动手,还是妾继续脱?”
都说眼睛是内心世界的表达,司南卿恍惚中睁开眼睛瞬间,一万头草泥马踏着烈焰铁蹄呼啸而过后又跟找不着路一样呼啸回来的心境完全展现在那双眼睛里。
但也只是瞬息。
司南卿稳定心神从容起身,自床尾绕过去走下软榻,“太子殿下交代过,魏夫人有要求我都要尽量满足,奈何身子单薄,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温弦惊坐起身,“司南先生这是何话,不是你先躺在这里的,你的衣服又是谁解的!”
“在下早于魏夫人到此,坐着有些困倦,躺下时又因为吃的多些勒腹十分难受……”司南卿背对温弦,知道是误会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若聊聊问尘赌庄?”
温弦恼恨拽过衣裳,心底隐隐有些异样情绪。
她这般宽衣解带两次了!
见温弦系紧衣襟坐到对面,司南卿恢复往日温和姿态,“在下知问尘赌庄抢了伯乐坊十三位金主,好在温县主离开皇城,不会再抢了。”
“她抢走的人,我要抢回来!”温弦怒道。
司南卿摇摇头,“温县主抢走的人,往小了说是太子府默许,往大了说是皇上默许,抢回来岂不是打了太子府,甚至是皇上的脸。”
温弦冷哼,“皇家让温宛受了委屈,就活该伯乐坊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