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隐的呼吸不自觉顿了顿,“谁又能保证,新的制度不会造成新的骚动,不会影响于阗百年根基!”
“所以,是佐愈抓住阙荣把柄,是他囚住温初然,是他逼本王娶寒棋?”萧臣冷声道。
东方隐落杯,“王爷何必纠结这些。”
“本王若杀郭浩,会得到什么好处?”
“魏王殿下想要什么好处?”
萧臣沉默片刻,“本王凯旋之日,太子府画堂,折损两人。”
东方隐有些意外,“魏王殿下过于看重老夫。”
“这不是商量,是交易,否则你怎么敢说倾国之力助我?”萧臣随之冷笑,“当然,东方先生可以拒绝。”
“殿下就不怕……”
“不怕。”
萧臣薄唇浅抿,“郭浩是佐愈心里那道伤疤,而凭于阗兵力想要取郭浩首级怕是不易,只有本王能助佐愈杀死郭浩,有些机会,一辈子只可能出现一次,再等……以佐愈的年纪,他这辈子怕是等不到第二次。”
东方隐思忖片刻,“成交。”
萧臣没有浪费那杯雾山隐,饮尽之后起身拱手,离开。
直至窗外那抹身影消失在院门,暗处密道方才走出一人。
封远山。
“东方先生就不怕,萧臣当真相信我们都是佐愈的人,替他杀了郭浩?”
东方隐不以为意,“这是长公主的顾虑?”
封远山坐到桌边,却见东方隐准备收杯,“这些年也没见东方先生请我喝一杯雾山隐,倒一杯。”
东方隐看了眼封远山,“雾山隐一泡是精华,二泡没那个味儿了。”
“那也喝。”
封远山示意东方隐倒茶,“长公主坚信南朝出兵必定是萧臣与之做了某种交易,而郭浩作为南朝大将,萧臣必然不会伤他,反过来伤的,就是佐愈。”
东方隐思量之后微微颔首,“当是此理。”
“那我等岂不是暴露了?他抓佐愈我们还不告发他么?”封远山不以为然。
“他不会杀佐愈,他只会控制住佐愈,与我们谈条件。”
“什么条件?”
“和亲。”
封远山端起茶杯,看着杯缘仍有白雾缭绕的雾山隐,“和亲之事周帝已经下旨,说取消就能取消?”
东方隐好似完全没有封远山的顾虑,“车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别太着急。”
“为什么不直接以南后之名与萧臣结盟,简单很多!”
这个问题封远山不敢问寒棋,但他与东方隐是多年朋友。
“因为上面的意思,我们除了与萧臣结盟,还要阻止萧臣跟御南侯府有更亲密的关系,简单说,萧臣不能娶温宛。”东方隐直言。
“为什么?”封远山不解。
这一次,东方隐没有回答。
他亦不知……
鉴于温少行跟温君庭初入兵部,早膳之后,温宛刻意叫徐福驾车等在外面,她要亲自送两个弟弟到兵部。
温少行跟温君庭拒绝,他们有自己的马车,奈何拗不过温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