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没再说一个字,而是默默退回车厢,重重撂下车帘。
苏玄璟站在车前,脸颊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
他还能做什么?
除了转身离开!
可是……
“县主保重,若然县主有事随时到花间楼,我会帮你。”苏玄璟不管温宛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可他知道这不是戏言。
“不遗余力。”
车厢内,温宛靠着背板,余光里苏玄璟的身影在侧窗闪过。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冷漠到几近残忍。
真情,假意,这世间太多虚伪的东西,谁先认真谁就输。
苏玄璟如是,萧臣亦如是……
宋相言坐在温宛右手边,正对侧窗看到苏玄璟落寞又萧索的背影,心中微沉。
虽然他不愿承认,可还是想说,“苏玄璟对你……”
“他对我如何,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宋相言不禁转眸看向温宛,他看着眼前女子,如初时相遇一般的容貌,却似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再一样。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仿佛是经历过一场洗涤,一场浴火,那些青涩跟一点点的稚气全都消散,剩下的是沉稳、镇定跟处变不惊的泰然。
宋相言忽然想到一个词。
少年老成!
他庆幸自己很早就认得这个女人,他看过这个女人所有的样子,而后来人就只能看到现在的温宛。
好在不管是什么样的温宛,都值得他坐在这马车里,风雨同路。
金禧楼的菜做好之后被殷荀装在食盒里端出来,殷荀带了玉布衣的话,多赠了一道菜,剩下那四道不收银子。
温宛没有推拒,谢过之后叫徐福驾车赶往無逸斋。
忽然特别想两个弟弟……
金屋里,马车已经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萧臣的视线却没有收回来。
玉布衣还是阴阳怪气的调调,“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随处可见的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男人,一抓一大把,甩都甩不掉。”
萧臣突兀转身之际,玉布衣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十分形象蹦跳起来,“你想干什么?”
不想萧臣余光都没甩给他,直入密室……
待密室石门闭阖,玉布衣狠狠舒出一口气,“人渣。”
虽然温宛跟宋相言到無逸斋的时候已过午时,不过看到金禧楼膳食的温少行依旧拖着残躯坐在四道绝世佳肴前,垂涎欲滴。
“紫玉,你帮我夹菜好不好?”温少行那日举圣旨的时间过于长,两条胳膊都被冻伤,十根手指头刺痒难忍,实在不能握筷。
紫玉闻声上前,“好!”
宋相言与温宛既来無逸斋,自然要去拜见郁玺良,遂让紫玉先去舍馆,他们稍后过来。
这会儿舍馆里没有别人,紫玉当然尽职尽责做好一个丫鬟该行的本分。
眼见紫玉包着白纱的手指就要碰到竹筷,一直坐在桌边没有开口的温君庭猛一伸手拿过竹筷,“不用紫玉,我喂你。”
温少行瞧着温君庭冷峻容颜下那股隐藏很深的骚动气息,十分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