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央是行大事的女子,她纵然不喜温弦,却也不会在小事上与她斤斤计较。
她就只看温弦一眼,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温弦是什么人呵,你正眼看她她都觉得你瞧不起她,更何况是这种眼神。
“渤海,有什么话你就说罢。”主位,老夫人开了口。
李渤海颔首,转尔看向魏沉央,神色凝重,“原本这件事不该由我来讲,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如今你父亲已经……”
“舅父有事但说无妨,父亲不在,这个家还有我。”魏沉央正色道。
李渤海点了点头,“沉央你该知道,陇西李氏祠堂祖训里有一条明确写出,财不露外姓,所以李氏上下无一女经商。”
魏沉央听父亲说过,那时她曾问过父亲舅父为何会带她走南闯北,父亲戏言因她不是李氏女那就没关系。
见魏沉央没有接话,李渤海看了眼座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朝他点了点头。
“当年我带你四处经商,教会你这里面的门道,助你在皇城创建伯乐坊,无论财力还是人力舅父都全力以赴,那是因为你父亲答应过我一件事。”李渤海干脆直言,“待有一日将你过继到我膝下,改姓李,成为我的女儿。”
魏沉央难以置信!
她震惊看向李渤海,下一秒视线转向自己的母亲。
“此事你父亲曾与我商量过,我是同意的。”
老夫人轻声叹息,“你莫怪你父亲,他只是看你喜欢经商,他在官场,我又不是那块料,便想着叫渤海教你,你终不负你父亲的期望,连渤海都说你是经商的奇才。”
李渤海又言,“过继的日子我与你母亲商量好,就在下月初八,届时你便是我李渤海的女儿,你想做什么,我必支持你。”
魏沉央脸色有些难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舅父别开这样的玩笑。”
“这不是玩笑。”对面,魏思源亦证明,多年前父亲亦与他提过此事。
那时父亲喝了酒,心里不舍便与他唠叨几句。
“沉央,你得体谅你父亲一片苦心,他希望你发光。”李渤海看向魏沉央,“你也要明白舅父的无奈,这是祖训,舅父不能违背。”
座上,老夫人亦看过来,“沉央,过继只是摆个样式,你还可以住在宰相府,还是伯乐坊的当家人……”
啪-
魏沉央猛拍桌案,起身时目光锐利如锋,声音低戈,“那我还可不可以姓魏?”
“当然不行,过继过的就是一个姓,你以后只能姓李。”温弦还在为那一眼耿耿于怀,可是得着机会报复回去,说话毫不留情。
魏沉央冷笑,她径直走向温弦,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扇了温弦一巴掌。
“你!”
“闭嘴!”魏沉央眼中寒意陡升,“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沉央,这件事与温弦无关。”魏思源知道妹妹难受,也只是走过去挡在温弦面前,未敢言词过重。
正厅气氛骤寒,魏沉央看向自己的舅父,“若我不同意,舅父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