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温宛摆了一刀,雪姬这是记恨在心里,过往总能称上一声‘温县主’,现在念名字都透着一股嫌弃。
“魏沉央太鲁莽,无凭无据就要把人抓到宰相府动用私刑,她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苏玄璟重新回到平日里的状态,淡声开口。
“歧王失势,魏沉央这是笃定万一出事,太子能替她出头。”雪姬分析道。
苏玄璟轻吁出一口气,“刚刚温宛与我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雪姬蹙眉。
“無逸斋董辛的弟弟,董宇。”苏玄璟转身,走向房门。
雪姬霍然转身,美眸冰寒,“她到底抓住我们多少把柄!”
“这件事与她无关,是我告诉她的。”
“公子去哪儿?”
苏玄璟没有回答,纵步而去。
看着半掩的房门,雪姬又是一声叹息。
姐姐,你这儿子是真的动情了……
皇宫,御书房。
一身蓝灰色长褂的周公公端着醒神的茶走进来,恭敬奉茶。
“朕见杨肃上朝了。”浑厚的声音带着一股沉冷气息幽幽响起,周帝接过茶杯,垂目,手里捏着骨瓷茶盖轻轻拨动茶水,荡起涟漪层层。
有一片嫩叶如浮萍菱花,随涟漪起起伏伏,冲不破禁锢,逃不掉牢笼。
“回皇上,昨日温县主从花间楼带出王安,杨大人得以洗脱冤屈。”李公公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只道实情。
“朕倒没看出来,那小温宛有些本事。”
周帝看着茶杯里那片嫩叶,目光渐寒透出煞气,“只可惜她的本事,不该用在萧臣身上。”
李公公长伴龙侧,自知此刻闭口不言有欠妥当,“皇上的意思是……”
“于阗国的长公主如何?”周帝喝下一口茶,将茶杯稳重搁到龙案,曜石般幽深的眼眸微眯。
李公公拱手,“虽中剧毒,却无性命之忧。”
周帝点了点头,年将五旬,鬓角银丝与墨发齐齐整整以金冠束在头顶,眉峰略重,给人一种威不可侵之感,眼角有几道细纹,鼻骨高挺,唇微动,“看来于阗国也不太平。”
“礼部转于阗大使呈奏,说是寒棋长公主是来我大周朝和亲。”李公公据实道。
周帝不怒自威的面容沉了沉,眼中闪过一道阴郁光芒,“把消息透到昭纯宫。”
李公公不禁抬头,在看到周帝脸上表情时压下心中疑问,应了声是。
待李公公行至殿门,周帝的声音从身后飘际过来。
“朕,有多久没去过昭纯宫了?”
李公公闻声转身,拱手,“回皇上,将近二十年。”
许久,李公公稍稍抬头,便瞧见周帝已经阖目,于是谨慎退出殿门。
周帝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墙壁上那幅泼墨山水,瞳孔定格一处。
父皇,为什么……
宰相府
魏沉央命人将卫开元五花大绑押进正厅,迫使他跪在水晶棺柩前,用抹布塞住他的嘴。
卫开元挣扎无果,只得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