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很足!”
宋相言提着青色长袍走出来,坐到温宛身侧,“值得表扬。”
温宛见宋相言欲饮酒,拦下来,“小王爷不去审案子?”
“才到辰时,时间来得及。”宋相言想陪温宛坐会儿,总觉得她现在应该很难过。
其实不然,温宛满腔热血,“小王爷还是快回去审了韩竹案,我答应过卫婧,叫她天黑之前到天牢接杨肃。”
宋相言愣住,“几个意思?”
温宛饮酒,白瓷镶玉的杯子落到匕首旁边,“本县主过午就去花间楼跟苏玄璟打个招呼,叫他把王安交出来。”
眼见温宛胸有成竹,宋相言一脸茫然,“苏玄璟会听你的?”
“人不能苟,苟则不振。”温宛摸了摸落在桌上的酒杯,扭头展露给宋相言一个大大的微笑,“小王爷还是快快去罢。”
宋相言发现今日温宛似乎与往常不同,沉吟一句,“我信你!”
待宋相言离开,温宛神色转淡,手指转向酒杯旁边的匕首。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事,不过是积怨已深……
皇城正东门,萧臣并不知道温宛与宋相言的计划,于魏王府忙完之后赶去羽林营。
得说自皇城正东门通向羽林营需要走一段官道。
如无要紧的事,萧臣惯常乘车。
此时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虽不算多,可也不少,多半是入皇城行商的胡人,胡商货品在大周朝很受欢迎,像是东西市里的鞧辔行、法烛行都是胡商经营,高昌的琉璃珠宝还有于阗的香料亦深受大周人喜欢。
萧臣在马车里阖目,今晨卯时城门初开,萧歧便带十几侍卫离开皇城赶去朔城受封。
他没想到萧奕当真听了他的话,从父皇那里求得朔城。
此乃计。
萧臣绝不相信战幕留萧奕是为蓄积力量,这必定是局。
一个想要引出左右在他们中间那个神秘人物的局,这个时候萧奕若出半分意外,即会让人觉得是太子府落井下石。
谁下手,谁就是那人!
谁就会遭受太子府疯狂反扑!
他自不会陷进去,但也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入局用来转移太子府的视线。
萧臣心中已有人选,他不急。
他相信他心里的那个人选,比他急。
侧窗外传来马蹄踢踏的声响,萧臣并未在意,直到一支短弩戳破车身!
萧臣蹙眉,以他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短弩箭头扁平,两侧开刃,这种箭头出自于阗。
他自皇城驶离,那车与他的马车擦过自是入皇城。
关乎皇城安危,萧臣半分犹豫也无,倏然闪出车厢,飞身跃向不远处朝皇城驾驶的马车。
马车速度与平常无异,甚至有些缓慢。
咻-
萧臣才落车顶,驾车车夫反手抬袖扣动弩机。
寒意骤袭,萧臣面目冷肃,脚下重踏坠入车厢。
又是一道寒光,萧臣猛然甩出墨鲲,冷兵相磕发出刺耳蜂鸣!
萧臣视线内,车厢里倒着两个于阗长襟打扮的随仆,一少女正被两个黑衣人围堵在角落,生死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