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笑着看向温宛,瞥向门口时账桌已撤,“把账桌抬出来。”
温宛忍住眼泪,吩咐莫修照做。
“御南侯,十万两。”温御声音不重,却如暮鼓晨钟般极具穿透力。
温宛震惊,“祖父……”
就在温宛欲开口时,朱雀大街突然传来马蹄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七八辆马车自远处驶来,皆停在问尘赌庄门前。
自头一辆马车里出来的是镜衙司司丞顾铮。
顾铮是旧年历天武四十七年兵,曾于温御麾下任副将,“属下顾铮,拜见侯爷!”
温御瞧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顾铮,不免感慨,“还这么壮实?”
“回侯爷,属下与他们不同,能老来得子也不是没有原因!”
顾铮得温御扶起,“温县主,开张大吉!”
温宛本能回礼时,顾铮喊出五千两。
紧接着走过来的武将是北衙四军英武军副将,池靖。
“属下池靖,拜见侯爷!”
池靖是旧年历天武六十六年兵,曾于温御麾下任先锋。
温御上前扶起池靖,转身与温宛介绍,“宛儿,你这位池伯伯当年有个外号叫池大帅。”
“一定是因为池伯伯英俊神武。”温宛根本来不及去想眼前状况,只道心绪澎湃,热血沸腾。
莫说她,站在里面的莫修等人亦兴奋不已。
这样的排场让人从心里往外透着底气。
反倒是宋相言跟萧奕,包括萧尧在内。
这些人眼睛里并没有多惊喜。
尤其是戴着面具的萧臣。
若只是御南侯一人前来,尚有可原。
如今朝中武将肩负要职者来了七八个,这么大举动必会引人注目。
池靖嘿嘿一笑,“不是帅,是衰,那时与侯爷一起行兵打仗,十八个先锋唯独我时时倒霉,每次吃饭咬到石子的肯定是我,这诸多的事往后与你细说!”
池靖亦喊出五千两。
再然后亦是武将,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八位在朝中任要职者,除此之外,兵部邢栋亦到场,最后出现的是羽林营郑钧,随行司马瑜。
司马瑜来时邢栋已经替他随了份子钱,一千两。
郑钧看到温御,单膝叩拜,“属下郑钧拜见侯爷。”
这会儿温御还没说话,堆站在旁边的顾铮跟池靖围上来,“老郑,你来的早啊!”
郑钧推开池靖,“我从羽林营赶过来,与你们能一样?”
“那是我们有心,今日直接告宁,你对侯爷没有心啊!”顾铮嘿嘿道。
郑钧一对白眼翻过去,“我对侯爷有没有心,你们问侯爷!”
就温御住在羽林营那段时间,他棺材本整整少一半。
刚刚喊出的五千两是另一半。
这份忠心,尸骨无存!
昔日战无不胜的统帅,出生入死的袍泽难得聚在一起瞬间让人忆起当年烽火硝烟的年代。
这些人硬是拉着温御在金禧楼喝到酉时天黑才散。
另一拨酒局因为戚沫曦的关系,亦坚守到最后。
整日喧嚣,终在醉到人事不省的郑钧被池靖跟顾铮合力换成女装扔到车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