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的话,大义且豪情。
卫开元坐在车厢里,眼睛盯着温宛看,许久发出灵魂一问,“为什么我会有种你算计我,我还要感谢你的错觉?”
“那不是错觉。”
就在卫开元欲怒时温宛告诉他,“那是忘恩负义。”
温宛呵呵,“要不是这张卖身契,本县主干嘛要把你这个烫手山芋捧在手里?本县主重信义,顶天立地。”
其实不然,温宛这一捧除了兑现卫林娘的承诺,她主要是做给杨肃看。
免于跟太子府扛上,杨肃得记她这个人情。
不管在朝还是在野,太子与歧王之争逐渐胶着,魏沉央可谓大手笔,不仅在皇城开亿家货栈,更将货栈直接开到晋国。
这明显是朝晋国汝襄王的劲敌抛出橄榄枝。
黄泉界,萧臣来找绮忘川。
绮忘川刚刚易容,窈窕身子顶着一张老妪的脸走过来,“歧王跟太子斗的正烈,魏王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本王过来找你,有三件事。”
萧臣一袭锦蓝色长衣,端直坐在桌边,“第一件,将本王早前寄存在黄泉界的三批宿铁送进平州。”
绮忘川手里握着一瓶涂抹之后可以让手上肌肤瞬间苍老的药水。
她轻轻抹过,原本弹指可破的肌肤顿时变得褶皱,“平州?”
“本王已将歧王运送宿铁回晋国的线索留给魏沉央,消息很快会传到战幕那里,战幕必定以此事弹劾歧王。”
萧臣说到这里时,绮忘川不禁抬头,“然后呢?”
“待战幕揪出歧王,自会有人揪出战幕曾以歧王名义购得三批宿铁到平州。”萧臣神色冰冷,眸深如潭,“平州藏着萧桓宇养的三万私兵。”
绮忘川想了想,“谁能证明战幕是以歧王的名义购得三批宿铁?”
“歧王。”
哪怕这是子虚乌有的事,萧臣仍然相信歧王会拿出证据反咬战幕一口。
绮忘川颇为诧异看向萧臣,“本使以为,魏王对歧王会手下留情。”
“本王入局为的不是现在对谁手下留情,是本王想手下留情的时候,有那样的能力跟权力。”萧臣淡漠道。
绮忘川微微颌首,“这事儿好办。”
“第二件,四皇子萧昀在朝中最大的倚靠是与老皇叔齐肩的大将军秦熙,秦熙是国舅爷,武将出身,他与朝中武将之间的关系绝不亚于镇南侯温御,本王要先下手为强,我要关于秦熙所有秘闻。”
绮忘川停下手里动作,眼中带着疑惑,“秦熙是国舅爷不假,他与萧昀是什么关系?”
“这得靠黄泉界去查。”萧臣只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包括萧昀故意接近歧王,怕也是那位大将军的主意。
绮忘川抬手吹了吹涂抹在手背上的药水,“第三件是什么?”
“问尘赌庄在朱雀大街开张之日,还请黄泉界派些千术好的人过去。”萧臣正色道。
绮忘川挑眉,“过去……出千?”
“暗中监视,防人出千。”
东市之所以只有伯乐坊一家独大,并非别人没有那样的能力,只是因为魏沉央娘家开赌坊几十年,培养出一批千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