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源当即搁回喜秤,小心翼翼扶温弦行至桌边。
合卺酒早有准备,二人交杯共饮。
时候不早,温弦坐在铜镜前由着魏思源帮她卸妆,直到长发如瀑般散落下来。
银色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碎银,魏思源拉着只着单衣的温弦坐到榻上,玲珑曲线,雪色肌肤。
魏思源心绪微荡,当喜欢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情到深处自想行周公之礼。
温弦没有排斥魏思源亲近。
随着单衣被解开,热情浓烈的吻落在身上,温弦终被魏思源压在身下。
一阵缠绵悱恻,耳鬓厮磨之后,就在魏思源想要真正占有一刻,温弦突然推开他!
不行,她不甘心!
她这具身子不该用在这里!
魏思源忍到极端停下来,“夫人?”
“我困了。”温弦无视魏思源眼中情欲,勉强从他身下侧过去,蜷起身子。
因为太爱,魏思源最终没有继续。
他强忍一阵躺回到温弦身边,又尝试几次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替温弦拉起被子,“夫人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夜深人静,喧闹过的御南侯府沉寂下来。
锦堂里,温御盘膝坐在桌前,手握咸鸭蛋朝桌面一下一下轻砸。
他如往常一般拨开鸭蛋壳,略有泛黄的蛋清落在眼底,这个是腌透的鸭蛋,用筷子搥一下就会有黄油冒出来,那才谗人。
温御握着鸭蛋,竟然没有了吃的欲望。
他这辈子唯楚歆不可辜负,楚歆遇鸭蛋,则鸭蛋可以偷吃,楚歆跟鸭蛋遇先帝,则先帝不可辜负。
大周朝平静太久了,如果没有密令应该可以平静更久。
温御拇指无意识摩挲蛋壳,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他不知道先帝何意,亦不知道这条路于道义而言是对,是错。
是于大周朝功在千秋,还是遗臭万年。
不知道前路是辉煌还是毁灭。
可他知道,这条路。
必须走……
同一片夜空,同一轮明月,同样的星光映照在护国寺仿佛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清冷幽远。
一经独自坐在禅房里,手握念珠,默诵经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即是空,色空……’
一经握在念珠上的手突兀停止,他缓缓睁开眼睛,目视对面墙壁上悬供的观音画像。
先帝最喜欢听的就是般若心经,他正背倒背皆如流,可现在他不记得下一句是什么。
护国寺始建于旧年历,宣化四年得圣旨翻建,翻建之后护国寺被封国庙,这都是表面的。
实际上,护国寺翻建之初先帝便将这里定为查探朝中官员异动的据点。
一经无心念经,起身走向禅房对面那张观音画像。
画像栩栩如生,一经抬手抚过画像里观音的座下童子,隐门动。
一经毫不犹豫,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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