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提到兵部侍郎的位子。
对此,邢栋有自己的想法。
“太累,臣无意。”
邢栋告诉萧臣,他亲眼看到父亲为爬上兵部侍郎的位置付出多少努力。
有句话叫人前显贵,人后受罪,他所有的抱负跟志向都在看到父亲点头哈腰给吏部尚书擦鞋的时候烟消云散。
如果一定要靠卑躬屈膝才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他觉得在兵部当个员外郎也挺好。
萧臣忽然有些理解邢风岩的心情,“邢公子在兵部顺风顺水难道不是因为邢侍郎的原因?”
邢栋承认,“不瞒魏王,我近日有想过辞官。”
“司马瑜从未想过辞官,他还有抱负。”萧臣看向邢栋,“公子若辞官,未来有可期?”
邢栋沉默。
“公子以为令尊是否冤枉?”萧臣看中邢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性格并不强势,亦不会有太多自己的主见。
简单说,好控制。
邢栋瞧了眼窗外,平雍坊以卖活物为主,猫狗最为常见。
“不冤枉。”
邢栋告诉萧臣,他很早的时候就看过那些书信往来,那亦是他堕落的重要根源,“若我精忠报国,第一个该抓的就是父亲,酒是个好东西,色亦是。”
“既然不冤枉,案子为何会翻过来?”萧臣定要劝服邢栋,因为剩下的人选都是太子的人。
哪怕邢栋不是那块料,也要先顶到那个位子上!
“能把案子翻过来的人只有陈留王自己,陈留王是晋国汝襄王阶下囚,汝襄王又是歧王亲舅舅,那日天牢歧王送臣与司马瑜回府已然说明所有猜测都是事实。”
萧臣欣慰,不笨。
“有恩不报么?”
邢栋闻声看向萧臣,“魏王打算报恩?”
“算是吧,想替歧王收揽你。”萧臣没有拐弯抹角,一字一句透着真诚。
邢栋显然受宠若惊,随后无奈自嘲,“我可能不行。”
“司马瑜与本王说过一句话,是男人,永远都不要说自己不行。”萧臣想到司马瑜说这句话时的壮志凌云着实有几分感慨,但凡他把追女人的心思用在正途,早就升至副将了。
邢栋沉默片刻,“臣愿顶在这个位子上,他日王爷有更适合的人选,臣随时可退。”
萧臣颌首,“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夜深寒重,星隐成霜。
萧臣办完事早早回到魏王府,吃了饭,洗了澡,洗澡的时候故意放些花瓣,司马瑜说女人喜欢看男人流汗的样子,但不喜欢流汗的味道。
她们喜欢香味儿。
萧臣舍不得脱下温宛给他买的衣服,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洗过之后以内力散热烘干。
湿哒哒的单衣褶袴穿起来是真冷,鸡皮疙瘩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疯长一批掉一批,掉下一批长一批,掉到最后都有点儿不够使的赶脚。
终于,在萧臣折腾一个时辰之后,温宛如期而至。
哪怕萧臣换了玉冠,身上隐隐可以闻到清新的味道,温宛所有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桌案的银票上面。
“一万两?”
温宛之前打听过,渝韩生真迹黑市价只值五千两,还得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