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無逸斋独立于朝廷之外,斋内教习皆归总教习鹤年所管,且只对皇上述职。
無逸斋的教习,哪怕犯了人命官司也由不得大理寺跟刑部缉人。
斋里斋外,两个世界!
莫说夺嫡这方寸棋盘,就算大周朝变天,無逸斋还是無逸斋。
面对温宛语出惊人,宋相言挺直身形,微微蹙眉,“县主可有证据?”
“没有。”温宛也只是怀疑。
毕竟上辈子她只看到苏玄璟与董辛在一起密谋过,没听到具体内容。
可只要有这种可能,就不能大意。
“那变数,可多了。”
温宛离开大理寺时告诉宋相言,给她三天时间,她有办法让商楚程否定字迹……
夜静更阑,明月扬辉。
万春枝再入歧王府,寝居内没有小倌,唯有振灵香的味道弥散在房间里,令人心神宁静。
萧奕站在窗前,凝视苍穹,明知万春枝已入却未回头。
“启禀王爷,玉布衣白天来过,带了四个字。”
萧奕一袭紫衣,披散的长发不扎不束落于腰际,转身走向桌边时衣和发皆飘逸,似神明降世。
已入秋,夜渐冷。
萧奕在窗前站了许久,唇色偏淡,周身散着风流无拘的气韵又隐隐的显露锋芒。
待萧奕落座,万春枝低声开口,“魏王冤枉。”
“他当然是冤枉的。”
萧奕抬手握住茶杯,随意翻落在自己面前,“舅舅抄了陈留王的家,在其府里找到他与各国眼线的书信往来,其中有邢风岩,没有萧臣。”
“金禧楼传这样的消息过来,是何用意?”万春枝狐疑问道。
萧奕歪着身子,微微勾起唇角,鬓间长发滑下来挡住半侧俊颜,愈显神秘,“自然是想叫本王出手,救萧臣出来。”
万春枝不以为然,“一个无用的皇子,我们为何要救他?”
“你不记得擂台战的时候,萧臣帮过温宛么。”萧奕手指修长瘦削,骨节分明,提壶的动作十分潇洒,“金禧楼背后那位在乎温宛,许是爱屋及乌。”
“那王爷的意思?”
萧奕端起茶杯,轻轻捏在手里,眼波随杯身微动,“就算没有那个人的意思,本王也要救萧臣,九个皇子里唯有本王与七皇弟被封了王,若叫太子杀鸡儆猴,本王面子朝哪儿搁?”
“王爷怀疑此案是太子设局?”
“他盯着兵部很久了,三皇兄势败如山倒,孔威把持不了兵部多长时间,他这个时候解决掉兵部侍郎邢风岩,在那个位子上安插自己人,只待时机成熟,兵部尚书一倒,他的人直接就能顶上。”
萧奕啜了口茶,品品味道,“本王如何都不能让他占这个先机。”
“属下以为,想救魏王不易。”万春枝就算没看到所谓证据,可太子府设局素来高深,想破很难。
萧奕抬头看向万春枝,微微一笑,“他们小看舅舅,你也小看舅舅?”
未及万春枝开口,萧奕落杯,“去信回晋,告诉舅舅,本王要保我那无辜受累的七皇弟,大周魏王,萧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