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死拦温宛,不让她入天牢探望萧臣。
原因避嫌,那是什么小偷小摸?
杀头的大罪!
拿宋小王爷话说,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之事,你想往前冲的前提,是实力。
没有实力的义气,都是愚蠢!
就是这句话,劝得温宛只在马车里等。
半柱香的时间,宋相言回坐到马车里,温宛整个身子扒过去,“魏王有没有事?他有没有被人用刑?”
宋相言看着温宛,表情严肃,“大理寺从来不会屈打成招。”
“魏王肯定没有通敌卖国。”温宛认真回望。
宋相言从来不作主观评断,但有些事他须让温宛有个心里准备。
“本小王自接管大理寺以来,明察秋毫,竭力办案,可也不敢说大理寺没有冤假错案。”
宋相言看向温宛,“有些案子,证据确凿,你明明知道不该如此,可我没有证据证明那是错的。”
“小王爷想说什么?”
在温宛眼里,宋相言无所不能。
可他现在说,或许不行。
“那些呈递到大理寺的证据我都看过,这种案件没有证人,只须证明两样,一是密件内容是否为实,一是字迹是否真实。”
宋相言没有隐瞒温宛,萧臣与陈留王跟邢风岩往来信笺内容待查,但字迹哪怕是戚枫对照,都没有找出疵点。
“那是什么意思?”温宛问。
宋相言深吸口气,“意思就是,须从翰林院及無逸斋分别调出两人对照笔记,三人确定即为真。”
“那两人,二对二呢?”温宛双手揪紧衣角,美眸轻颤。
她自信,若然無逸斋有秦应寒,翰林院有二叔,此事尚有胜算。
“二对二,要看内容,内容若真,即为真。”
宋相言音落一刻温宛猛的站起来,车厢没有那样高,她头顶撞到车顶‘砰’的一声响,“这是谁定的狗屁规矩!”
宋相言就知道温宛会这样,的确不公,可投敌卖国属从重处罚的罪名。
说白了。
宁可枉杀,不能纵!
宋相言拉温宛坐下来,“激动不能救人,冷静可以。”
“我冷静,我冷静!”温宛强迫自己深呼吸,再呼吸,可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她想不出该从哪里入手,完全不知道该找谁!
这一刻的温宛,也终于发现她还差太远。
遇事慌张,连最起码的镇定她都做不到!
自卑跟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令她打从骨子里厌恶自己,甚至是恨,“我还是太蠢!根本想不到办法……”
宋相言也是第一次看到温宛哭,眼泪忽然就掉下来,完全不需要酝酿。
“你倒也不用急着哭……”
宋相言身上无物,想了想,递过袖子。
温宛用袖子抹净眼泪,“小王爷想到办法了?”
噙着泪滴的眼睛,仿佛珍珠一样挂在温宛下面的睫毛上,颤巍巍的眨眼就会掉下来。
宋相言移开视线,“办法暂时没有,主要是你哭的太早不吉利。”
看似平淡无常的一句话,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温宛的座右铭。
不到最后一刻,哭的人未必是你。
哭太早,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