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枫未语,抓起鱼竿不再说话……
天近暮色,温宛来到靖坊时多半商户关了铺子,街上有些冷清。
她来探望七时,顺便看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再将紫玉接回去。
长巷尽头的宅子里,紫玉见是温宛急忙迎过来,“大姑娘!”
“这几日辛苦你了。”温宛拉住紫玉,二人朝里走。
“不辛苦,七时跟三皇子都很好,待紫玉也好。”二人说话时进了屋子。
萧尧不在,唯有七时。
七时也是才看到温宛,赶忙搁下手里梳子起身跪拜,“民女叩见县主。”
温宛上前扶稳七时,“你我之间行什么大礼。”
“奴婢去后厨沏茶。”
紫玉离开后,温宛拉着七时坐到桌边。
多日不见,七时虽形容消瘦,精神好了些。
“七时……”
“县主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温宛没犹豫,“你说。”
“我想,在东市重开妆暖阁。”七时抬头,哑着声音道,“我想开在东市最繁华的地方,每日找我梳头的都是官府老爷们的妻妾,或是名门闺秀,她们有钱,打赏的也多。”
温宛点头,“我帮你。”
七时起身,扑通跪在温宛面前,定要磕头,“这份恩情民女定能报答!”
温宛没有问原因,将她扶起来,“七时,别难过……”
“我不难过。”
七时看向温宛,那张曾经笑起来就像朝阳一样璀璨的小脸已经不能重现,取而代之的是坦荡,勇敢和坚强,“母亲已经不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民女难过,唯有好好活下去,我想好好活下去。”
温宛拉住七时,“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找我,你有我。”
端茶进来的不是紫玉。
见萧尧进门,七时转眸,不语。
萧尧似乎已经习惯七时的态度,“温县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宛看了眼七时,起身走出房门。
院内有口深井,她停在井前。
萧尧走过来,一直都是众多皇子里最白的一个,如今脸色愈渐苍白。
“谢谢你把紫玉留在这里,这段时间如果没有紫玉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她。”
刺杀只是意外,温宛知道这不是萧尧的错,“你的手?”
萧尧抬起胳膊,腕处使不上劲,整只手耷拉着。
“真的不能治好吗?”温宛与萧尧不算深交,可萧尧与七时走到今天与她不无关系。
如果当初她没劝萧尧为七时敲响法鼓,结局应该不会如此。
可谁又能保证那一刻萧尧没有出现,他的结局就是好的?
温宛想明白了。
非黑即白的世界里,非生即死。
萧尧能尽早抽身,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母妃与外祖父找了不少偏方,我都试过……其实这样也好,日子过的清净,再也不用担心还有谁能把心思搁到一个残废的皇子身上。”
萧尧说话时用右手自怀里取出一本折叠整齐的册子,“这里面记载,尽是本皇子知道的朝中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