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下巴朝上抬了抬,“嫉妒?嫉妒婶婶近段时间没有听你挑唆,偶还会关心一下本县主?”
“那是可怜你,父母皆无!”温弦咬着牙,狠声道。
温宛摇头,“那又如何,本县主依旧是御南侯府长房嫡孙女,身上淌的是温家的血,婶婶对本县主好,不是天经地义么!”
温宛说什么,温弦都不会真的生气,唯独血脉传承之事,那是她的痛。
“母亲有亲子,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温宛厉声低吼,“温弦我警告你,你跟渊荷捣鼓的那些事本县主没兴趣知道,但别连累御南侯府,否则本县主决不饶你!”
眼见温宛甩袖走进府门,一直站在旁边没敢开口的冬香凑过来,“二姑娘,她这是知道你与渊荷的事了……怎么办?”
“怎么办?”温弦赤红双眸转落在冬香身上,眼神凶狠,咬着牙,“她想办我,也要有证据。”
“万一她有证据……”
“她温宛就是个大傻子!前世今生都是!”温弦怒声低吼,周身戾气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心惊胆颤,不敢直视。
冬香被吓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死死低头。
自府门到墨园,温宛消了火气。
反正在温弦眼里自己不聪明,那就嚣张给她看。
所有智者的标签,都是沉冷。
在那些人眼里越是嚣张的人,心里越不安全。
如果自己被那些人当成傻子,那当个傻子也没什么不好,装傻也未必不是应对当下时局的一种方式。
院门开启,温宛抬头便见梨树下站立一人。
锦蓝色长衣,背脊挺直,修短合度的身材仿佛蕴含着巨大又坚韧的力量,又似乎透着一些说不出的忧郁。
已经熟悉了这抹身影,温宛转身叩紧院门,隐去脸上对待温弦时的愤怒和心底那份焦灼,“魏……”
待温宛转回身时,萧臣已然面对她,薄唇勾笑。
温宛走过去,还以微笑,“魏王来的早。”
萧臣与温宛同坐,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魏王……”
“本王行军打仗时,以太阳辨别方向,东升西落,夜间以星判断,北辰星为北,长庚星为西,遇阴天不知方向,会断树以年轮判断,宽面是南。”
温宛愣住,何意?
“也可观察树木,南枝茂密,北枝稀疏……”
温宛煞有介事点点头,可心里当真不是很清楚萧臣与她说这个作甚,她方向感尚可。
“昨夜与县主约看太阳鸟,本王跑反了。”萧臣认真,且严肃道。
自护国寺回来这一路,萧臣都在想自己何以会犯这种低级又不可原谅的错误!
为此,他问过卓幽。
卓幽表示,他迷路那是因为柳滢一路尖叫,叫的他脑子里回声不断,他一时不慎跑错方向,待反应过来再往正南跑,后山之大,正南也是一大片!
而对于萧臣跑反这件事,卓幽给出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必须是故意的!
我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