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看出萧臣在生气,只低头,手指绞着衣角。
她也是在与魏思源看完太阳鸟之后才恍然意识到,萧臣回去没看到她,会不会着急。
草率了!
“吃饭。”萧臣音色低沉,一看就是压着火气。
他在后山疯找,被老虎抓伤他都不在乎,可他怕温宛出事,心惊胆颤整整一夜,结果温宛是跟魏思源跑了。
“表哥,昨夜滢儿一时害怕才跑去后山,虽不幸掉进深坑,却幸得苏公子鼓励安慰,表哥要是生气就怪我,是滢儿不该乱跑。”柳滢看到萧臣整张脸阴着,自然而然觉得这事儿与她有关。
她怕萧臣会怪苏玄璟,便将整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柳姑娘言重,此事怪不得你,魏王亦非量小之人。”苏玄璟瞥了眼萧臣,淡淡开口。
他昨夜在深坑里眼睛都没阖一下,反复思量,怀疑他与柳滢掉进同一个坑里应该不是偶然,最大可能,是被萧臣跟温宛一起算计。
但在知道温宛昨夜是与魏思源迷路走失,便打消这个念头。
剩下可能,萧臣同时算计了他,跟温宛。
随后又知道萧臣在深山里跑了整夜,神情疲惫不似有假,又将最后一念甩掉。
纯粹偶然。
柳滢感动,人与人之间是这样的不同。
表哥经常在她面前诋毁苏玄璟,苏玄璟却从未在她面前说表哥半句坏话!
四个人有三个人都开了口,温宛自觉也该说点儿什么。
“吃……吃饭。”在萧臣面前,她理亏。
的确理亏。
一顿饭下来,柳滢跟苏玄璟接连打好几个喷嚏,饭后各自回房,只留下萧臣跟温宛两个人。
苏玄璟原不想走,可喷嚏一个接一个,他留下来多少都有放毒的嫌疑。
房间再次寂静。
温宛袖子里还藏着萧臣给她的墨鲲,“那个……”
“本王未曾想,县主与魏侍读关系如此好。”萧臣端着饭碗,一口一口朝嘴里夹菜,头都没抬一下。
温宛瞧过去,“也很一般……”
“很一般县主就敢与他同行,还在山里迷路,转那么久才出来县主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萧臣突然搁下碗筷,很想再说下去但见温宛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心忽然就软了。
“下次不许。”
见萧臣神色略缓,温宛刚想解释便注意到萧臣肩头渗出血迹,“你受伤了?”
彼时萧臣被老虎抓伤,瞬即扯下衣襟包扎,包扎敷衍又没敷药,这才有血渗出来。
萧臣本想说无碍,停顿片刻,“寻你时被老虎抓伤,很痛。”
司马瑜讲过,适当装可怜会引起绝大多数的女人,母爱泛滥。
少数女人呢?
萧臣曾追问。
少数女人你死了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拿司马瑜话说,对于漠不关心的人,你都不知道女人可以冷漠绝情到什么地步!
温宛震惊,“遇到老虎了?那王爷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县主放心,没有别处,就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