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打算如何出手?”玉布衣也并非全然不关心时局,狐疑问道。
“太子手中攥有户部、刑部两位尚书,歧王手里握着礼部尚书,余下吏部、工部尚书还没有态度,兵部尚书……本王要自己握在手里。”
玉布衣想了想,“孔威不会轻易松手。”
“本王有办法叫他松手。”
萧臣心情好,耐心看向玉布衣,“布衣兄怎么不吃鸡?”
玉布衣虽然知道萧臣并无恶意,可他着实没有胃口。
他不得不在此时此刻考虑一个特别严肃认真的问题,“魏王今日只是路过?”
“不,本王以后每日都来你这里用膳,羹有些咸。”
“那钱怎么算?”
“什么钱?”
玉布衣瞧向萧臣面前那碗佛莲羹。
萧臣,“本王为你保守秘密,何曾管你要过钱?”
玉布衣终于灵魂出窍了,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渊荷也终于等到萧桓宇。
客栈里,渊荷听到小武通禀后整理衣襟,于桌前稳坐。
房门开启,萧桓宇金冠玉带,锦靴长袍出现在渊荷面前,“桓宇拜见居士。”
“吾知太子会来,已候多时。”
萧桓宇生的英俊,身姿挺立自有一股清韵气质,“我该早来,只是……”
“太子就该今日来,过早会惹宁远将军不满,过晚,吾也就走了。”今非昔比,渊荷手中再无珠串,亦无排场。
以往三年他倾注在萧尧身上的心血,从离开靖坊那一刻,就什么都不是了。
“桓宇感念居士允我三日,亦佩服居士勇气,敢于重头再来。”萧桓宇一直没有坐下来,对渊荷算是给足颜面。
渊荷苦笑,抬手示意萧桓宇落座。
萧桓宇没有坐,双手交叠拱于头顶,“桓宇恭请居士,入画堂。”
“吾有一条件。”渊荷也并非为留而留,如若萧桓宇不答应他的请求,他断不入画堂。
萧桓宇抬头,“还请居士明示。”
“靖坊刺杀案,有人陷害吾,吾入画堂,会借太子府之力彻查此事,太子若允,吾自忠于太子,共谋盛业。”
这是渊荷对自己最后的坚守。
这件事,他一定要给孔威将军一个交代。
“居士放心,此事待居士入画堂,桓宇自会递奏折揽下彻查伤害三皇弟的案子,无论如何,敢伤皇子者,杀无赦。”
渊荷微微颌首,遂起身,拱手。
“承蒙太子不弃,吾感激,自今日始,吾愿追随太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桓宇纵步上前,“居士能入画堂,桓宇之幸!”
聪明人之间有时候喜欢把话往明了说,但有些话,却是心照不宣。
渊荷在萧桓宇眼里是人才,却是过了时势的人才。
与萧尧针锋相对的三年里,渊荷的手段跟伎俩已经摆在世人面前,他的思路跟行事作派已经被画堂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一个人再入画堂,难有大作为。
但渊荷入画堂这件事的意义,远大于渊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