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速度快,崩溃的就不是你。
萧臣终在烛灯亮起来的那一瞬,破窗而出。
看着半敞的,摇曳的,在风中飘忽不定的窗棂,温宛那双清澈璀璨如星子的眼睛终于对到了一起,要不是萧臣直接推门走进来,而非敲门,温宛还能直挺挺的倒下去。
萧臣的出现,让某县主的眼睛又恢复到正常距离。
“刚刚看到一只猫从窗户里跳出去,县主没事吧?”
原来是猫。
温宛狠狠吁出一口气,这才搁下火折子,看向萧臣,“我没事,魏王来的正好,被子我都铺好了。”
萧臣那也是惊魂甫定,走到桌边。
他看过那床被子,“那被子……”
“魏王放心,那被子是我房里的,府上嬷嬷新做的被子我还没有盖过。”温宛怕萧臣会嫌弃,赶忙解释。
“哦。”萧臣见温宛站在那里不动,坐下来,“县主若是不急,我有些话想与县主说。”
温宛屁股直接贴到椅面上,让她走她也走不动。
耳房简陋,除了桌椅便是那张床,桌上亦无香炉之类,朴素的温宛有些看不下去,“魏王今晚凑合着,明日我叫……我把房里的香炉拿过来,再把幔帐换新,还有房里的花我也搬过来一盆……”
这些事温宛早就想做,只是她不确定萧臣到底会不会来。
现在,她确定了。
“县主不必费心,我酉时来卯时离开,那些东西用不着。”萧臣透过烛光看向温宛,“好像,县主今日去了大理寺?”
“魏王怎么知道?”温宛迟疑片刻,“是啊,今日我带宋小王爷去無逸斋拜访郁教习,他一高兴就给我挂了个大理寺司务的闲职。”
温宛想到自己说过会帮萧臣,于是又道,“原来礼部侍郎赵轩,是太子的人。”
今日宋相言与温宛说的一段话令其茅塞顿开。
在这波云诡谲的棋局里,有时候的确是你知道的越少越能活的长久,可这种人一旦被误伤连叫屈的机会都没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反过来也有那么一种人,知道的越多也能活的长久,因为这种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叫别人想下杀手,又犹豫不决。
譬如他。
温宛那时觉得宋相言‘譬如’的有问题,整个朝廷没人敢动他,原因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一样的。
你娘是公主。
可若只有你娘是公主,会遭嫉妒。
但当你娘是公主,你父是院令,你祖父是镇国侯,你一大家子都是皇亲国戚的时候,就只剩下羡慕。
温宛的话令萧臣惊讶。
他看过去,眼中透着疑问,“县主为何告诉我这个?”
温宛眨眨眼睛,“我只知道这个。”
多年以后,当温宛再想起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不自禁的掉下来。
我只知道,就是我全部知道。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将全部给了你啊,萧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臣心底莫名一喜,眼睛弯了一下。
“魏王在笑什么?”温宛好奇看过去。
萧臣迅速整理情绪,“没有,母妃前段时间胃口不好,本王今日入宫她忽然提到想吃金禧楼的翡翠芹香饺,县主若有时间……明日午膳本王想在金禧楼请县主简单吃些,我又不能白住在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