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知道温若萱的行事作派,后宫里但凡是她想出手管的事,多半如她所愿。
只是这次关乎德妃,他有些担心。
“不然我进去看看,魏王等我!”
就在温宛起身时,萧臣突然拽住她,音色深沉,“不必,县主因为三皇兄的事已经惹德妃不满,现在进去若叫德妃借题发挥反而弄巧成拙。”
温宛被萧臣拽回来,二人坐的更近。
手腕握的有些疼,萧臣忘记松开,温宛也没提醒。
车厢里再次安静,两个人坐在一处都不说话,各有思量。
萧臣想的是母妃,半生退让隐忍,半生孤独无依,到最后依旧逃不出后宫里那些腌臜算计,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亦如是。
他当真希望母妃能明白,退让换不来她想要的安宁。
温宛也在思考,嘴角一抽一抽,手腕越来越疼……
昭纯宫内,德妃发疯似的在正厅谩骂贤妃,句句贬损,说话刻薄冷戾。
“程芷,到底是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诅咒本宫!你想本宫早点儿死就能得皇上独宠?也不看看你年老色衰的样子,皇上看你一眼就想吐!”
主位上,温若萱懒散倚靠,一副记性不是很好的样子,视线飘忽过去,“德妃几时得过皇上独宠?”
德妃忍着气,“宸贵妃明鉴,诅咒的人偶就是在她昭纯宫里搜出来的,贤妃想害本宫定有缘由,不是争宠,就是想要替自己儿子扫清障碍!”
“贤妃,你也忒自不量力!你当你儿子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肖想那个位子!”德妃终于想到由头,厉声讽刺,“萧臣自小愚蠢,皇上膝下九位皇子,唯独你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个最不入皇上的眼,你倒是把他当个宝,那也得他是那块料!废物!”
贤妃坐在右下位,垂眸不语,默默承受。
温若萱不干!
萧臣是谁?那是她侄女婿!
“德妃,辱骂皇子的罪名可不是送慎刑司那么简单。”
温若萱从椅子上站起来,眉目愠寒,“贤妃与七皇子有没有肖想那个位子本宫与众多妃嫔眼拙,未必能看出来,可德妃与三皇子有没有肖想那个位子就算瞎子也能闻出点儿味道!”
德妃未料温若萱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与她撕破脸,一时气愤,“我知道,宸贵妃是因为萧臣在擂台上帮了温县主,所以故意偏袒贤妃,这案子由宸贵妃审,我不服!”
就在这时,秋晴急匆入厅,仓皇禀报,“娘娘,奴婢在院子里又发现一个人偶,这上面……”
德妃怒火中透着兴奋,大步过去抢下秋晴手里人偶。
“庚午年七月七日丑时……”德妃幽幽念出口,一时想不起这生辰八字对应的妃嫔是谁。
秋晴则绕过德妃看向温若萱,“娘娘,这是咱们县主的生辰。”
贤妃震惊,猛然抬头看向温若萱,“宸贵妃明鉴,这人偶绝非出自臣妾之手。”
温若萱调皮,朝贤妃眨下眼睛,继而走向德妃,从其手中扯过人偶。
“绣工不错。”